夜已深,观星楼内却还是很温暖。
宫晏晏的房间更温暖。
长安寸土寸金,这个房间虽不算很大,可五脏俱全。
玉杯晶莹剔透,熏笼香染,窗却一尘不染。
椅是紫檀木的,被褥更是软得像糖水。
所以宫晏晏现在已经泡在糖水里。
程梳尘坐在床边,抱肩道:“真是奇怪。”
宫晏晏挑眉,看着他。
程梳尘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鄙狐,似曾相识?他那一手指力和内功,像不像赵无心对观星楼那一弹指?可他那般从容的样子,又像不像玉衡公子?”
“我又回想,赵无心对那琴乱拨一通,声音虽乱,可看指法,他明明是会弹琴的。说不准,还是个行家。”程梳尘道,“既然会弹琴,为什么偏偏乱弹一通?”
“你也很奇怪。”宫晏晏道。
“我奇怪?”程梳尘忍不住道。
“程大侠,难怪他们说你是江湖上最爱管闲事的人。”宫晏晏挪到他身后,“乱弹就乱弹,你难道还管得着他么?”
程梳尘道:“我的确管不着。”
“可是我管得着你。”宫晏晏的下巴支在程梳尘的肩膀上。
宫晏晏的脸很近,程梳尘的脸很红:“大小姐,你靠得有点太近了……”
宫晏晏笑了:“给你换药的时候,连胸都看了,靠得近点儿又怎么样?”
“连胸都看了!”程梳尘的脸像柿子,只不过不是圆的。
可口的柿子道:“连,连胸都看了!大小姐,你没乱摸吧!别,别的地方,你没有看吧?”
“怎么可能看别的地方!我可是正人君子,会偷看吗?”宫晏晏只否认了其中一条,“好了,现在是晚上,你为什么还要想鄙狐、赵无心,这些现在不该想的东西?你应该有别的事要做。”
“别……别的事?”程梳尘道。
“他的确有别的事情该做。”
宫晏晏和程梳尘都是一惊,这里明明没有别人,可他们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那么他应该做什么?”
“秋风萧瑟,应当练剑。”
“何况他的武功的确很差。”
“的确,连对付二十一个人都要用很久,让大家的朋友送了命,看来他的武功真的很差。”
窗户本来是干净无暇的,现在却有两个人影,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
高的人散发背手,矮的人高冠拱背,看起来正是白天那两个老者!
他们怎会到这里来?
他们怎能在窗户上?
矮老者道:“看来你该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