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在此刻极可怕、极可怖的事!
他的行囊还在观星楼……
桌上只有宫晏晏散乱的包袱和行囊,如果宫晏晏也没有带衣服,他就完全无衣可换了!
如果这样,他就要忍着不适睡一晚上……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虽然不是一个贪图享受的人,可是睡眠对人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本就杂症缠身,反胃恶心,失眠多梦,现在经历这般风风雨雨,岂能放过一个睡好觉的机会?
他从来不喜欢翻别人的东西,也不喜欢别人翻他的东西,可是非常之时,只能行非常之事了,反正宫晏晏早已扬言要娶他,他一咬牙,翻开了宫晏晏的行囊。
映入眼帘的是……
程梳尘简直要跳起来,还好他还是忍住了。
怎么会是那件玉器!
程梳尘心里风起云涌,大小姐竟随身带了那件玉器,现在她已知道自己近来体虚至极,这玉器岂不是从“不时之需”变成“必备之品”了?
无所谓,这本就是大小姐自己的选择,他也没有办法。
他看向宫晏晏,宫晏晏仍在睡着,只是自己突然走了,她似乎不太适应,胳膊在空气中抓来抓去,像小猫抓鱼。
突然,宫晏晏道:“程梳尘!”
程梳尘猛地一震,宫晏晏已接着道:“抓到你了。这下你跑不了了。你别害怕……”
他看着被宫晏晏抓住的自己的枕头,缓了口气,原来是梦话。
可他看着这小猫抓鱼的画面,越来越不淡定了。
宫晏晏这样的人,她真的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么?
如果她是要对他用这种东西……
程梳尘现在已经走到窗边,想将它丢出去!
可是他高举的双手突然停住了。
他脑中已转了好几转,虽说这杂症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发作,自己也并非真的就是不行,药如今也快找到一半了,可万一最后就是无法完全根治呢?
程梳尘的手臂还是缓缓放了下来,他一向是一个稳妥的人,可也是一个乐于探索的人,他不介意留一条后路……
他回到宫晏晏的行囊之前,脸又红了,为什么大小姐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将这种东西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啊!
可是这么一想,他不禁又想到了苏东坡和佛印的故事——心里想到什么,眼中就看到什么。如此一来,反倒是他风骚了。毕竟,这只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玉器而已,本身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若说有,只能是某些人心里想的。
“可恶,太失礼数……”他的脸更红了,暗暗想着,下定决心要将这东西放在行囊最难找到的深处。
他擦着汗,看向还在熟睡的宫晏晏,宫晏晏还是太权威了,居然不费吹灰之力、甚至一动不动,就逼得自己发挥了十二成的脑力,现在自己已经将身体擦拭得干干净净,只希望宫晏晏能带着几件自己能穿的衣服。
他满怀期待地打开了包袱!
然后,他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