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金道:“我赶回阿青家,守了一夜,什么都没见到。太阳升起的时候,阿青却从屋里开门了。”
吕雪君道:“你说的,倒像有鬼一般。”
连冰灵摇摇头道:“想来连金的脚力再快,也赶不上马,她恐怕是坐了西门府的马车回家。”
连金道:“我怎么问她,她都说那天晚上没出过门,可那天之后,她家分明多了好几只鸡。我有一天佯装说要去野安和长安交界的西门府探险,她却生气了,不许我去。”
宫晏晏道:“那你后来还去过吗?”
“没有了。既然她好好的,我还去什么?”连金道,“若不是你们以身犯险,感天动地,我怎么会毛遂自荐,再入险地?”
“……”程梳尘道,“其实你真的不用学那些书上的话。”
“你居然有人证。真是太妙了,我们探访了这许久,都查不到一个愿意现身说法的女子。这么看,西门有雅应当就是黑面郎。”连冰灵沉吟道,“连金亲眼所见,他控制无数女子,还能让那些女子不说出他的秘密,看来我们必须去西门府,除去他,为张大哥和鹏飞蓬报仇!”
吕雪君忽道:“他真的找了很多男人?”
“当然!”连金道,“第一回,我害怕呀。这次,轻车熟路,看得清楚极了!他叫来那些男孩子,全是为了寻欢作乐。笙歌一夜不歇!我在外头都能闻到酒气熏天,靡乱至极!”
吕雪君不住地发抖:“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
“连金用词一向奇怪。”程梳尘暗道,“可他此次怎能如此轻易地查探?只是因为西门府遣散了所有仆役?”
宋慧剑持剑,道:“我们不如现在就去!”
程梳尘点点头,道:“只是连女侠和雪君奔波一夜,怕是还没休息,不如先等他们休息片刻,用过早餐,我们再去。”
连冰灵道:“如此也好,咱们便两刻钟后见吧。先告辞了。”
她与吕雪君转身出门,宋慧剑忍不住道:“何必再等!我已等不及想为他报仇。”
“宋姑娘,我有一事相求。”程梳尘冲她耳语几句。
宋慧剑变色道:“真要如此?”
程梳尘正色道:“必须如此,越快越好,一步都不能慢,甚至连一口水都不能喝,否则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宋慧剑拱手,道声好,便跃上二楼,穿窗而出了。
连金忽然大大呼出一口气,急道:“大侠,禁脔,终于只有你们两位在了!”
宫晏晏奇道:“怎么了?”
连金道:“我信不过别人,只信得你们。你们等着。”
他飞快地从后院搬出一个箱子,道:“西门府毫无戒备,我便翻入库房,见到不少金银。可最奇怪的,是最里头这个没封的箱子,我搬回来,发现里面全是……”
程梳尘和宫晏晏都是一惊,美人,全是美人,这一箱子里面全是各色画像,工笔精美,全出自一人之手。画中人有的锦衣华服,有的却衣不蔽体;有的一脸茫然,有的满含春色。连金拿出一张,指着那小家碧玉头上的竹帽道:“这就是阿青。”
程梳尘已大体翻看过,皱眉道:“包括阿青,所有女子大抵都只出现过一次,唯有一人……”
宫晏晏也已经发现了,从某一张开始,所有的画像都是同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