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晏晏醒过来,已是早上,这次程梳尘猛地坐起来,大汗淋漓,抓着宫晏晏的一只手道:“老宫。”
宫晏晏奇道:“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婆这么主动啊。”
“还不是你老婆。”程梳尘故作冷漠,“我是做噩梦了。”
宫晏晏悠悠道:“什么噩梦,有我么?”
程梳尘道:“最后你把我救了。”
宫晏晏道:“那我对你可真好。”
“不好。”程梳尘道,“你在梦里还跟我讲条件呢!”
宫晏晏道:“什么条件?”
程梳尘道:“就是……叫……老……”
宫晏晏笑道:“哇塞!这个好,我记住了,下次学以致用。”
程梳尘道:“……昨晚咱俩不会做了同一个噩梦吧。”
宫晏晏道:“我可不用老公救。”
程梳尘道:“老婆就不能救你吗?”
“还没发展到这步啊。”宫晏晏补充道,“我是说我的梦,从那个坏人出现开始,我就惊醒了。”
程梳尘道:“咱俩一块儿说,说坏人是谁。”
二人异口同声:“黑面郎!”
程梳尘沉吟道:“当真诡异,我做噩梦就算了,你精神头这么好,也做噩梦,做的内容还跟我差不多……”
“呃……黑面郎不是只抓美貌女子吗。你是不是省略了他把你当成女子的一段。而且,咱俩的内容不一样啊,我没叫老公。”宫晏晏再次补充道。
“老宫老宫老宫老宫老宫老宫老宫老宫!”程梳尘忍不住道,“我就叫了,叫你十声又怎么样,我还不敢叫了?”
“哦,被我揭穿后气急败坏了。就是在梦里被当成美女抓了。”宫晏晏暗道。
“好吧老婆。”她摊手道,“你厉害。不过……这才八声你就不好意思了,还有两声先欠着吧。”
“你的算学比彭飞蓬还好啊。”程梳尘的脸红的像苹果,“我只是想提醒你,大小姐,咱们在这野安县可不安全,别忘了,我们还答应他们,抓住这黑面郎为民除害呢,你回头再欺负我,咱们先吃早饭去。”
“咦?谁要欺负你啊?”宫晏晏居然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老婆,你漂亮也别自作多情啊。本大侠早就饿了,只是在等你更衣,毕竟你现在这副样子,衣冠不整却齿白肌莹,犹如天上碧桃、日边红杏,人及见之,莫不消魂啊。”
程梳尘脸红到无语,这又是从哪本书上偷来的描述!不对,这描述他好像也看到过,这是宫晏晏这个年纪该看的吗?别乱看书啊大小姐!
——他突然觉得这软饭也不是谁都有本事吃的。
软饭摆好了。宫晏晏先点了几个小菜,其余的程梳尘再看菜单,想点啥就点啥。
——他突然发现他果然还是喜欢吃软饭。
“大侠,还有大侠的禁脔。这些菜还满意吗。”老板垂立在侧,“昨天你的建议我有听哦,你看,挂上大灯笼了,这样晚上也不黑。”
“哈哈……还满意。”程梳尘看向门口,果然挂了两盏灯笼。
只是……怎么是绿灯笼!
绿灯笼照得门内墙上本来雄姿英发的人物画像诡异非常,程梳尘无力品评,突然看到菜单最下面有一行小字:“田产不丰富,心中真委屈。人言别种地,山里砍柴去。”
程梳尘忍不住道:“老板,你这是……”
老板正色道:“这是区区在下不才写的一首小诗。”
“啊哈哈……”程梳尘道,“思仙?”
老板道:“你什么意思。”
程梳尘道:“上田下心,思;左人右山,仙。”
宫晏晏道:“嗯?这思仙一词,好像在哪儿看到过。哦,药方!”
老板忍不住惊呼道:“你是第一个解出我谜题的人!知己啊!”
“凑巧,凑巧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味药材叫思仙花,可以助眠……”程梳尘道。
“正是,我家里有种这东西,本来多得很,干脆写在菜单上,可是恐怕是价格定的太低了,往来之人,竟都是为了它来的,来了以后,既不吃饭,也不住店,我这店开的有什么意思。我便将它删去,改为一首小诗,等待有缘人买去。”老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