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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认命地再次换上防水外套，带着橡皮艇步行下到五楼，从安全通道的窗子把皮艇扔出去，晚凉现在已经有了充足地从略高处稳稳跳上小船的经验。

只要没有风雨，水面暂时还算平静。

晚凉没有用手电筒，一则家家都开着灯，月色也很亮，水面反光使得当前比寻常夜晚还亮一些，二则她不想被无所事事站在阳台往外看的人注意到。

水里零零散散漂着不少东西，但绝大多数都不被笔记本认定为物资。

比如矿泉水。

虽然没有开封，但毛细现象和水压差也会使得脏水顺着瓶盖缝隙进入瓶内。

1袋泡面，2小包从不知道哪里的园艺店漂来的作物种子，这些倒是可以。

转了半天，晚凉也只找到了这3样物资。

网上很多人都鼓励家被淹了的大家下水捞东西，再加上雨停的时间很长，水里本身就没有留太多物资给晚凉。

正一筹莫展时，她隐约看到前方有个体积很大的杂物，导航并没有预警那是障碍物，便划上前去一探究竟。

那是一个人。

准确说，是一个面朝下随着水波漂漂浮浮的死人。

晚凉被吓到手忙脚乱，划了几下反而离得更近了。

等下，这人的衣服有点眼熟啊。

用船桨轻轻挑起他的衣服，给他翻了面。

3，2，1，睁眼。

晚凉做好心理准备，拿手机的灯照了一下他的脸。

大概是连丧尸都见过了，晚凉对这种还算齐整的死尸的接受度其实比她想象的要高。

还真的是熟人。

是隔壁楼的陈海亮大爷，他女儿就在物业工作。他常年穿着他女儿高中时的校服——也就是他身上这一件——笑眯眯地假装保安到处巡逻，还抓到过几个尾随女生的流氓，成了小区里的有名人物。

看一眼时间，还剩45分钟，回去一趟也就多花十来分钟。

晚凉叹一口气，小心地把人弄到橡皮艇上，开始往回划。

陈海亮家住在6楼，大爷也瘦，把人带上一层楼对晚凉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按了他家的门铃，“谁啊？”是陈海亮的女儿王婷来开得门。

看见是隔壁那个内向的业主晚凉，王婷愣了一会儿才看到被放在一边靠墙坐着的湿漉漉的父亲。

“爸！！”王婷面色剧变，眼泪还没有掉下来，人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她老公赶紧跑出来，看到这一幕慌张地赶紧把也凑过来的女儿抱回屋里，再回来安慰妻子。

晚凉不知该说什么，也不好站在那里妨碍人家，默默地转身要走，却被王婷抓住。

“谢谢你啊，我爸他，他就是爱逞能。今天外面那么大的水，我们家又没事，他非要也学人家去水里捞东西。一天都没回来，谁知道就成这样了。”王婷说着说着，渐渐开始嚎啕大哭。

“你节哀。”晚凉轻声安慰道。

王婷老公把王婷揽在怀里，对晚凉也对王婷说：“不论如何，现在至少人回家了，我们也能，也能安排接下来的事了。你看这大半夜的，我家里还有些吃的，你拿些走吧，也算我们感谢你了。”

说着，就进屋拿了几包螺蛳粉，几瓶水还有一包消炎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