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将她闷进怀里,手臂收得极紧,像是要把她揉碎了重塑,再嵌在他肋骨里似的。
“不准说对不起。”
雨水倾盆而下,仿佛要把整个巴黎淹没一样。
女孩在怀里哭得肩膀一耸一耸,克莱恩俯身,把脸深深埋进她发间,终于泄出一声妥协的叹息:“好了,好了…不哭了,不走了。”
不走,当然不是他不走,而是她不用走。
他像安抚一只受惊到了极点的雏鸟,宽大手掌一遍遍拍着她单薄的背脊。那重复的低语,不知是在哄着女孩,还是在说服那个试图用“理智”推开她的自己。
慢慢地,抽噎弱了下来,金发男人松开些力道,捧起她的脸,拇指细细抚过红肿的眼睑。
女孩抬起头来,窗外一道电光恰划破天际,照亮了他的眼睛,那里面囚禁着整个暴风雨,风暴中央,映着她小小的倒影。
下一秒,他低头,她尝到了他舌尖威士忌的醇烈,这个吻太深,太急,像要把所有来不及说的话都灌进她灵魂里。
不知是谁先咬破了谁的唇,铁锈味混着泪水咸涩在唇齿间漫开来。
或许是酒精作用,又或许是情绪终于决堤,这个本该止于安抚的吻终究走了火。
他一把打横抱起她,冰冷勋章硌在她面颊,引得女孩惊呼出声,而这声惊呼又瞬时被碾碎在唇间,化作一声模糊的呜咽。
军靴踏过木地板的声响沉而急,卧室门被狠狠踹开。
他把她抛到床上,湖蓝色眼睛燃烧得如同暗夜丛林里的猎豹。
金发男人的吻不再温柔,裹着全然的掠夺意味,从她微颤的唇瓣,到泪湿的眼睫,再到脆弱的颈脉,烙印下一个又一个印迹来。
军装、武装带、和小小的鹅黄家居裙被野蛮扯落在地上,又一道闪电劈下来,她清晰地看到男人胸膛上交错的旧伤。
女孩指尖刚触到那道最长的疤,就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枕上,他眼底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随即在她掌心烫下一个吻。
进入时,她被撑得轻哼出声。
克莱恩停顿片刻,在她颈窝最细腻处落下一个吻,可下一刻便是凶悍的占有,床柱撞击墙壁的节奏,与暴雨敲打玻璃的频率重合起来。
身上男人像是要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将彼此熔铸在一起。
疼痛与快感交错着往上涨,窗外暴雨掩盖不住室内的暧昧声响,压抑的喘息、克制的呜咽,还有他齿间在她肩头留下印记时,她的轻轻抽气。
“Denk
daran,
dass
ich
dich
liebe(记住我爱你)”滚烫呼吸灌入她耳蜗,男人极少和她说那么直白的情话,女孩脊椎蓦然就窜上一阵颤栗来。
他猛然挺身,像是要把这句话生生凿进她身体里。
“呃啊——”
女孩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那一下给顶穿了。
汗水交织,气息相融,瓢泼大雨逐渐化为绵绵细雨。
情潮达到顶峰时,他突然将她双腿折得更开,这个羞耻的姿势却带来灭顶的快感,俞琬眼前炸开一片白光,然后是印在耳蜗的,“记住我。”
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消失在女孩的乌黑鬓角里。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小了,雨滴稀稀拉拉打在玻璃上。
而室内仍然是狂风骤雨,她在他怀中颤抖,眼前模糊成一片光晕。唯有他的存在这样真实,他下身排山倒海的侵入,大手禁锢着她的手,剧烈心跳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震得她胸口发疼。
天色早已全黑,窗外传来宵禁的哨声,遥远得像在另一个时空里。
她无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肩窝、腰窝、手腕…到处都是他留下的吻痕和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