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势力不势力的,我杨家就是再有钱,那也不过是一介商人。论起权力,整个宁远郡当属郡守大人您最大,同样的,整个武扬县也是周县丞最大啊!”
杨万丰这番话说下来,高廷钧频频点头。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高廷钧悠悠道,“只不过本官此次抓你们前来,可不是看你们互相甩锅的!”
“孙家一案,人证物证俱在。”高廷钧看向杨万丰、杨庆恒父子二人,“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杨万丰一听,立刻行礼道:“大人,此事并非犬子所为,又何来人证物证?”
高廷钧闻言,冷笑一声,“看来是非要本官将你们父子二人给钉死,你们才肯认罪。”
“那好吧,来人!”高廷钧朗声喊道,“传人证物证上堂!”
紧接着,几名侍卫鱼贯而入,后面跟着大批百姓。
高廷钧看向晏臻,道:“孙家夫妻二人的尸检报告在此,晏主簿,此事当初是你负责的,就由你来跟大家说说吧。”
“是。”晏臻行礼,然后走到大厅中间。
“在去年的结案报告中写道,孙家姑娘是遭遇了劫匪,因不愿交出钱财被失手掐死。然而孙姑娘的尸检报告显示,其颈部掐痕深重,且方向和力度显示是面对面近距离施力,显然是熟人作案的证据,而非陌生劫匪所致。”晏臻字句铿锵说道。
“此外,我们在发现孙姑娘的尸首时,其身上携带的钱财和首饰均无丢失。若是劫匪所致,怎可能什么都不拿呢?”
“至于为何能断定凶手是杨庆恒,下官有人证。”
晏臻冲侍卫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把方才那名当街指正杨庆恒的青年给带了上来。
于是青年当着高廷钧的面,又把自己的证词重复了一遍,并保证自己所言句句属实,无半点欺瞒。
杨庆恒急了,开口便要为自己辩驳,却被高廷钧喝止。
“住嘴!本官允许你说话了吗?!”
杨庆恒只好低下脑袋。
“晏主簿,你继续。”高廷钧道。
“是。”晏臻一点头,继续说道,“至于孙家女婿的死因,当初结案时记录显示,他是醉酒后不慎跌入河中溺亡。”
“然而根据尸检报告显示,孙家女婿胃部残余当中并没有检查出酒。以及,其肺部吸入的泥沙中有湖底沉泥,且积水量较大。若是醉酒跌入水中,通常不会吸入这么大量的泥沙,这显然是在清醒状态下溺亡的。”
“再者,孙家女婿的手腕上有明显被捆绑过的痕迹。试问有哪个醉汉会绑着双手在湖边散步呢?”
“至于证人,下官也一并带来了。”晏臻一边说着,一边叫下属带上来了两个衣衫褴褛的人。
这两个人显然是受过刑的,一进大厅就“扑通”一声跪在高廷钧面前,咣咣咣开始磕头。
还没等人问话,二人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二人本是杨宅的下人,一年前曾是杨庆恒身边的小厮。
那日杨庆恒怕孙家女婿来找自己寻仇,就派了他们俩去将人给绑起来,并扔进湖中活活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