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私自与西域舞姬会面已经瞒不住了,不如找个借口。
至少贪图美色的罪名要比谋逆轻得多。
宁贵妃倒是不信他这套说辞,“在陛下寿宴那日之前,西域使团从未进过宫。殿下既然没见过那名舞姬,又怎会被她的美色所迷惑?”
“这……”赵承瑞想了想,说:“儿臣之前的确没见过那名舞姬。可是儿臣听闻她是领舞,想着即便不是惊为天人,至少也是个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就……”
“是么?”宁贵妃冷笑道,“太子贵为一国储君,想要个舞女做侍妾,不过是跟陛下开个口的事。殿下大可以在寿宴当日向陛下讨要,何必偷偷将人运进东宫呢?”
“这么做风险极大,若是被发现了定会被陛下重罚。太子殿下如果只是贪图美色,又何必要冒这个险?”
赵承瑞这下说不出什么了。
元兴帝见状道:“太子还要为自己辩解吗?当然,你若是不承认,可以让内省去查验东宫的账本。若是每一笔账都对得上,此事便另有隐情。”
“可若是对不上,再结合鹦鹉一事,朕便可以断定,是你蓄谋将勾结外邦刺杀朕一事嫁祸于二皇子。”
元兴帝悠悠道:“至于是待内省查验账本,还是现在说出实情,看你自己。”
赵承瑞此刻里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他无助地看向李皇后。
然而李皇后似乎也是爱莫能助,移开了目光不去看他。
就在赵承瑞一筹莫展之时,突然,从殿外跑进来一名小太监。
“启禀陛下,殿外有一名宫女自称是东宫的人,说她知道宫宴行刺一事的真相。陛下是否要见?”
“带进来吧。”元兴帝道。
“是。”
很快,一名穿着比普通宫女更加华贵一些的宫女走了进来。
“奴婢瑛儿,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掌事宫女,参见陛下!”瑛儿叩首道。
“免礼。”元兴帝抬手,“你说你知道真相?说来听听。”
“回禀陛下,奴婢是来自首的。”瑛儿说。
元兴帝皱眉,“自首?难道说你与此事也有关系?”
“是。”瑛儿叩首道,“刺杀一事,全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此举皆是因为个人恩怨,与太子殿下无关。”
这话就像一根针在寂静中掉在了地板上,尖锐无比。
殿内众人闻言皆愕然。
“私人恩怨?”元兴帝颇为好奇地问道。
“是。”瑛儿说,“陛下是否还记得,三年前王美人小产一事,曾处死了四名宫女。”
元兴帝皱眉想了一会,似乎是想了起来,微微颔首道:“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那四名宫女之中有人是你的亲眷?”
“正是。”瑛儿道,“其中一位宫女就是奴婢的亲姐姐。”
“王美人小产一事,本就是二殿下冲撞导致。可他却让无辜宫女为他顶罪。姐姐是奴婢唯一的亲人,奴婢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才潜入宫中,伺机报仇。”瑛儿说起这些倒是丝毫不怵,声音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