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负责调查此事的太子还在西域使团的临时住所内搜出了官银!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官银,而是出自尚宫局、每月按时按量发放给皇亲贵族的月银。
皇子们的月银与官员的俸银是分开的两个体系,这一点从银宝底部印着的编号就能看出来。
尚宫局发放出去的每一块银元宝都有属于自己的编号,不仅仅是为了方便管理,更是为了提防出现行贿的情况。
既然太子说,在西域使团的住所发现的官银出自二皇子的宫殿,那么只要证明二皇子的账目没有问题,就可以自证清白。
想到这,傅彦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他连忙写了一封密信,让四喜深更半夜将其放在水渠里。
现在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祈祷宫里一切进行得顺利。
傅彦心情十分沉重地叹了口气。
作为外戚,傅家的处境其实不算如履薄冰。
毕竟傅家没有兵权,对皇帝的威胁也就没那么大。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如今的大梁重文轻武,傅家百年氏族,在金陵城乃至整个大梁名声都是响当当的。
有些时候,声名犹胜千军万马。
这些日子宁贵妃也过得不怎么安生。
虽说有了水渠传信,她可以调动的人手更多了,可是人在宫中,还处处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也必须时刻谨慎。
水渠一事,万一被发现,别说是她自己,整个傅家都会被牵连。
早晨,宁贵妃刚去给皇后请过安,回到自己的凤栖殿就收到了傅家传来的密信。
她知道二皇子没有勾结外邦,那么买通了西域舞姬的就只能是太子了。
傅彦在密信中提醒过她,说可以让下人多多留意皇后宫里那些地位不高的下人。
这些人存在感不强,容易接近,还往往能透露出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
宁贵妃想了想,对琼枝招招手:“过来。”
琼枝连忙走上前去,“娘娘,有何吩咐?”
“去拿几盒小盒的瑶肌脂膏,叫几个机灵的小宫女去探探皇后宫里的人。尤其要注意那些在外面伺候的。”宁贵妃道。
“是。”琼枝立刻明白了宁贵妃的用意,“奴婢这就去办。”
琼枝行了个礼,迈着小碎步退了下去。
宁贵妃面色凝重地将看完的密信扔进火盆里,亲眼看着它一点点烧成灰烬,这才放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炭火烧得太足,凤栖殿内的空气似乎有些厚重,让人喘不过来气。
然而,此时的东宫却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好像这年还没过完一般。
太子赵承瑞高坐在主座之上,左右各搂着一个娇美的侍妾,悠哉悠哉地欣赏歌舞。
“殿下,来再喝一口酒嘛~”左边那个尖下巴侍妾娇笑着,用芊芊玉手拈起一杯酒,送到赵承瑞嘴边。
“本宫不想喝了。”赵承瑞摇摇头,然后半眯着眼睛对那名侍妾道:“除非……爱妃愿意亲口侍奉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