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l。”
男人感叹,旋即他转身招手,示意其他人不要靠近这里,“回去吧!不要坏了塞缪尔的好事!”
等到安静的时候,贺松风才小心翼翼从外套里探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睛埋在塞缪尔的胸前,警惕周围风吹草动。
塞缪尔拉起外套,蒙在贺松风的脸上,隔着衣服与他亲吻。
“Myangel,lightofmylife,fireofmyloins。Mysin,mysoul。”
我的□□,欲望之火。
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又再一次的重复:“Myangel。”
塞缪尔模仿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创作的小说《洛丽塔》中,男主亨伯特对洛丽塔的病态语气,自言自语。
他对自己玷污了一位纯洁的天使而感到深深的罪恶感,却又无可救药的沉溺在这份纯白里。
贺松风回到副驾驶上,疲惫地小憩片刻。
抵达公寓楼下时,塞缪尔却没有跟着贺松风回到楼上。
这里是关押金丝雀的笼子,不是主人的居所。
贺松风目送跑车离开,确认对方不会再回来后,他赶紧淋着雨跑向小猫在的地方。
“Kitty!我从蠢蛋那里搞到了好多钱,我可以养你了!我可以帮你养得超级超级好哦。”
贺松风的声音里是难以压抑的喜悦,他对猫猫狗狗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愫,只是一个将死的幼小生命,让他想起了自己。
他养它,就像在照料幼年的自己。
“Kitty?!”贺松风的声音大了一些。
他低下头在遮雨的篷子下找来找去,不光他的手提包不见了,连带着小猫的痕迹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松风不甘心,仍然淋着大雨在附近寻找了半个小时。
最终在感冒的头晕前兆下,被迫接受一个弱小生命从他眼前消失的事实。
他没能救下Kitty。
贺松风伤心地泡在浴缸里,咽着又苦又涩的眼泪。这次的泪水是真心的,不再是为了欺骗谁而流下的道具。
没有善待幼年的自己,也没有能力拯救幼年小猫。
一个电话突兀地打断贺松风无助的心事。
“Angel,油画系明天需要一个模特,想询问你是否愿意呢?薪资一节课400$。我知道这对于你而言并不多,所以你可以拒绝我。”
贺松风抹去眼泪,整理好情绪,平静地回答:“好的,我同意。”
对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隐约还能听见欢呼的庆祝声。
电话那头的助教向贺松风确认了上课时间和教室地点,并表示自己会发送至贺松风的邮箱,最后说上一句抱歉,打扰了贺松风的私人时间。
这张对话,迅速落下帷幕。
拿着手机的手臂,颓唐地耷拉在浴缸外,手机一副马上要飞走的摇摇欲坠。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收敛身上泄露的疲惫,从浴缸里坐起来,把塞缪尔转给他的钱,通过网上银行原路退回。
52000$
贺松风说不要就不要。
他倒是豁达,心想既然小猫已经不在,钱留在手里也无用,还反倒会加重塞缪尔的疑心。
塞缪尔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还在生气?”
“没有呢,先生。”贺松风甜甜地笑着回应。
不等塞缪尔说话,贺松风立刻用着极其正式的书面英语,一板一眼地说:
“我不想从您那里拿到不属于我的金钱,我有自己的兼职工作,我靠自己挣钱。”
塞缪尔低低地笑出声来,“你的工作要花多少个日夜才买得起我送给你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