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全是酒吧,突然停业半个月,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口碑和熟客基本上全毁了,后面需要投入大量成本和时间才有可能挽回。
许帆本来因为酒吧生意不错,手头还挺宽裕,眼下来这么一出,他卡里的钱全搭进去都还要背一笔债。
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对是陈砚川的手笔。
许帆火急火燎跑到医学院去堵人,问陈砚川要一个说法。
陈砚川别的都没说,就给了他一个时间期限。
“今天之内去找林亦道歉,以后不要再骚扰他,我就到此为止。”
许帆气得牙痒痒,不服气地反问:“如果我拒绝,你还能拿我怎么着?”
陈砚川眼也没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
陈砚川转身走了,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得许帆一肚子火。
许帆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不敢跟陈砚川赌。
这小子太阴了,鬼知道还又多少损招等着他,他输不起,只能认命地来跟林亦道歉。
林亦从许帆嘴里听完了事情原委,震惊得好几秒没说出话。
许帆还在求他。
“……这回算我踢到铁板了,你这个兄弟够狠,林亦,歉我给你道了,以后也不会再骚扰你,如果陈砚川再阴我就不讲道义了,我们仨都到此为止,没问题吧?”
“道义?”林亦暂时把其他情绪都搁下,好笑地看着许帆,“畜生披人皮,凭你也配说这个词。”
许帆的脸被他骂得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无话可说,梗着脖子强调:“反正我给你道歉了!”
林亦都不耐烦跟他多说话。
“赶紧滚。”
许帆终于松了口气,喜上眉梢。
“行行行,我这就滚,再也不来烦你了,你让陈砚川也别再找我事!”
林亦没搭理他,径直往排球馆走。
走了一段,林亦回头看了看,见许帆没再追上来,他才放慢了脚步。
这几天他和陈砚川早上都照常见面,他没觉得陈砚川有什么异常。
该说是一种诡异的默契吗?
许帆的事情,他们都没对彼此提过。
陈砚川是怎么知道许帆最近骚扰他的?
他明明谁都没说啊,真是奇了。
陈砚川居然在背地里搞了这么多事情,一出手就直击许帆命脉,让这个无赖认怂。
林亦掏出手机看了眼。
陈砚川没跟他发任何消息。
如果许帆不多嘴,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许帆为什么突然对他停止骚扰了,也不会想到陈砚川是幕后推手。
这种过程莫名其妙但结果如他所愿的事情,他都不会深究,默认是自己运气好。
林亦忍不住想,这些年,像这样自然而然解决的困扰,可能都不是自然而然被解决的,他以为的好运,可能都是人为。
越想他的鼻子越酸。
他替陈砚川感到委屈,也生他的气,也气自己。
一个凡人做什么默默无闻的守护神啊,以为这样很酷吗?
傻子一个。
傻透了,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