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跟学神辩论是没有赢面的,就这三两句,林亦已经快给自己绕进去了。
怎么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论点和论据自相矛盾……
林亦还在绞尽脑汁捋思路的时候,车忽然停下了。
陈砚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道,把车停在了路边。
车里很静,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嗡声,仪表盘上的时间数字跳了一下。
窗外掠过一辆黑色轿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后视镜里映出不断流动的车影,车里只有诡异的沉默。
林亦一脸懵。
陈砚川转过头,瞳孔微微闪动,眼神专注得像要看清他每一寸皮肤的纹路。
“你不知道,我知道。”
似乎担心林亦听不出潜台词,陈砚川还一本正经字正腔圆地多说了一句:“我是gay,我也喜欢男的。”
陈砚川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以至于林亦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才不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而是在说自己是gay。
“……”
陈砚川就这么水灵灵跟他出柜了?
下一步不会要跟他表白吧?不可以!
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林亦快速思考了一下,如果他对陈砚川的秘密一无所知,眼下他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故作玩笑:“被你幽默到了,兄弟。”
“过两天愚人节你拿这个去整蛊包有节目效果的。”
“我说的实话。”陈砚川面色不改地回答。
好好好。
陈砚川是铁了心要跟他出柜了。
既然如此,一味地当成玩笑就不合常理了。
林亦调整自己的表情,逐渐从不信变成震惊,情绪激动,扬声反问:“你是gay?你哪里gay了!?你是gay我还是秦始皇呢!”
陈砚川:“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才算gay?”
“我……”林亦被他问住了,卡壳片刻,憋出一句,“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我这样的就是gay。”
林亦根本不敢接他这句话。
天知道他接一句“你哪样了?”陈砚川会不会顺势表白来句“我喜欢你”。
太吓人了。
你们男同打起直球真特么吓人。
林亦呆呆地坐在副驾,看似震惊到沉默,实则是没招了。
“林亦。”陈砚川叫了他一声。
林亦“啊”了一声算是回答,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陈砚川再语出惊人一次。
这种忐忑不安不亚于老师突然要抽学号回答问题,而你根本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陈砚川看着林亦,慢条斯理地问:“出柜的是我,为什么你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
林亦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没有逃过陈砚川的眼睛。
“我哪紧张了?我是惊讶得说不出话好吗!”
“处了二十年的兄弟突然告诉你他是gay,换成是你,你不震惊?你不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