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在门前,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阴影中凝视着来者。
杨烈走到门前,并未推开,而是抬手在门旁石壁上几处极其隐蔽的位置快速敲击,手法繁复而精准。
随着一阵低沉的机括转动声,沉重的石门。。。
夜风拂过山崖,吹动赵真的衣角猎猎作响。他将那枚铜钱收入怀中,目光投向远方的星河。天地寂静,唯有虫鸣低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一场风暴的降临。他知道,自己今日一战,已如利刃划破长空,留下无法忽视的痕迹。哪都通监察部不会善罢甘休,而那位白发老者??四大董事之一的周元通,更是绝不会坐视他悄然重组特别行动组。
赵真并不惧怕对抗,但他清楚,真正的斗争从来不在明面。权力的游戏,往往藏于无声处。一个组织若想真正独立,就必须拥有自己的情报网、资源链与庇护所。而这些,都不是靠一人之力可以速成的。
翌日清晨,唐门演武场上晨雾未散,伍希已整装待发。他年约二十五,身形瘦削却极富韧性,双目如鹰隼般锐利,腰间挂着一排暗器囊,行走之间毫无声息,宛如鬼魅。他是杨烈亲自调教出来的弟子,自小在毒瘴林中穿行,在机关阵里生死磨砺,十三岁便以“影针十三式”击退三名外门杀手,被称作唐门近五十年来最具天赋的暗器奇才。
“师兄。”伍希拱手行礼,声音低沉却不失恭敬,“我已准备妥当,随时可随赵前辈启程。”
杨烈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小师弟。他知道,这一去,或许便是踏入万丈深渊。但赵真说得对,唐门不能永远龟缩于竹林深处,任外人宰割。若不主动出击,终有一日会被时代碾碎。
“记住我说的话。”杨烈沉声道,“你代表的是唐门的脸面,不是去当打手,也不是去争权夺利。你要看,要学,更要懂得何时该出手,何时该隐忍。”
伍希点头:“弟子明白。”
赵真从石阶上走下,手中提着一只古朴木匣,上面刻有八卦纹路,隐隐透出一丝阴寒之气。“这是你师父给你的第一件任务信物。”他将木匣递过去,“打开看看。”
伍希接过,轻轻掀开盖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漆黑如墨的细针,长约寸许,通体无光,却散发出令人不适的压迫感。针身上刻着三个微不可察的小字:“噬魂引”。
“这是……?”伍希眉头微皱。
“唐门失传已久的‘九幽针’残品。”赵真道,“三十年前,唐炳文老门长曾试图复原这门禁忌之术??以活人精魄为引,炼制可穿透护体罡气、直侵神识的致命毒针。但因代价太过惨烈,最终封存。如今,有人在北方边境重现了类似的杀人手法,死者皆为异人,死状诡异,魂魄残缺,疑似‘九幽针’再现。”
伍希瞳孔一缩:“您的意思是,有人偷走了唐门秘技?”
“不止是偷。”赵真眼神冷峻,“更可能是叛徒所为。而这枚‘噬魂引’,是你追踪真相的钥匙。它能感应同类气息,一旦靠近真正的‘九幽针’,便会自动震颤发热。”
杨烈闻言脸色骤变:“这等凶物,岂能轻易交予他人使用?!”
“所以我只交给最可信之人。”赵真看着伍希,“而且,这不是武器,是线索。我要你们唐门派出的人,不只是战斗员,更是调查者。这次事件背后,牵连甚广。据我掌握的情报,死者中包括正一龙虎山一名内门弟子、全性弃徒两名,甚至还有一名哪都通北方分部的高级探员。这些人看似毫无关联,实则都曾在十年前参与过一项秘密任务??‘归墟计划’。”
“归墟计划?”伍希低声重复。
“一个被官方彻底抹除记录的项目。”赵真缓缓道,“代号X-7,内容涉及‘异人基因改造’与‘灵魂剥离实验’。当年负责该项目的科学家团队,在一夜之间全员失踪,实验室也被夷为平地。但从最近的命案来看,有人不仅活了下来,还掌握了部分技术,并将其用于复仇或控制。”
空气骤然凝重。
杨烈深吸一口气:“赵兄,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的多。”赵真望向天际初升的朝阳,“当年我辞去董事长之位,表面是归隐,实则是深入地下,追查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哪都通并非铁板一块,内部早已滋生腐朽。有些人,打着维护秩序的旗号,干的却是操控命运的勾当。而‘归墟计划’,正是他们野心的起点。”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现在,那个起点正在苏醒。而我们,必须抢在它完全复苏之前,找到核心。”
伍希握紧木匣,指节发白:“那我们的第一步去哪儿?”
“漠北。”赵真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铺展于石桌之上,“最后一个受害者是在内蒙古阿拉善左旗的一座废弃矿区被发现的,尸体周围布满了奇怪符号,经鉴定,属于一种失传已久的符咒体系??‘阴篆’。”
“阴篆?”伍希皱眉,“那是战国时期鬼谷一脉的秘传文字,早已断绝。”
“没错。”赵真点头,“但就在三天前,京都大学考古系在一座汉代古墓中出土了一块玉简,上面完整记载了十二道阴篆符文。而这块玉简,原本应存放在国家异管局绝密档案库中,却在转运途中神秘失踪。”
“所以……有人故意泄露了阴篆?”杨烈沉声问。
“不是泄露。”赵真冷笑,“是引导。有人希望某些东西重新现世,而他们,则充当了‘唤醒者’的角色。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完成仪式前阻止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