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赵柔柯被他抱住有点不自在,想要跳下来。
周啸阑就这么抱着她,没撒手,并将她背上的画筒也一块取了下来,背在自己的身上。
“周伯。”
老管家在旁边“诶”了一声。
“回吧。”
周安眉开眼笑地回了一声。“好嘞。”
赵柔柯在他怀中挣扎。
被她挠了两下,周啸阑没什么耐性。他垂眼看她,低声唤道,“别动。”
说完那人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两只腕子。手腕没有了衣料遮挡,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粗砺指腹传来的温度。
直到上了轿子,周啸阑才把她放下来。他从马车的长条软凳下抽出了一个药箱,然后打开一个瓷瓶,替她的胳膊上药。
赵柔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肘被那木梯给蹭破了一块皮。
那药膏擦在伤口之上,她轻声地抽气。
周啸阑看着她娇气的模样,“疼?”
她点点头。
“自知疼就不要莽撞。”
赵柔柯累了一天,现下可没打算在嘴上吃亏,张口便回:“我哪次受伤不是因为遇到你。”
周啸阑还真回忆了一下,几次她受伤似乎他都在场。尤其头回,他还是那个始作俑者。
再上药时,他力道明显轻了许多,伤口上传来一丝凉风,周啸阑一边上药一边在吹着伤口。
周啸阑轻声道:“对不住。”
赵柔柯被这句话回得有点不自在,总觉得胳膊被他握过的地方一片灼热,上完赶紧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罢了。原谅你了。”
周啸阑凝眸看她。她闹这么一出,京师人尽皆知。那画虽还未完稿他却已能窥见完作的悲壮。
今日已有不少行内人士前来品评,甚至宋公明也来了。
这番才名播出去,宋公明若不让她进书院,京师人难免要猜测是他宋公明公私不分,让珠玉蒙尘。
赵柔柯又露出那种狡黠的眼神,“大人那封举荐信确实救了我的燃眉之急。只是若不能有实名,大人落个识人不佳的名头,而我,亦是名不正言不顺,此一番若成了,以后我在书院替你办事也方便。虽是险招,但却能一举三得,你我当浮一大白。”
她又想念芸娘的酒了。
周啸阑看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
傍晚,陆心棠拿着黄油纸包,里面装的是热乎乎的包子,烫得止不住抖手。鼓楼画壁前空无一人,她问街边的小贩,
“这画壁的作画人呢。”
“一刻钟前被一个俊朗的公子抱走了。”
陆心棠站在画壁前,咬着包子内心愤愤:亏她还担心这人没吃饭。
见色忘友。
周府,赵柔柯打了个喷嚏。
周啸阑瞧她一眼,瞅了一眼厅堂角落,这几日京师酷热,府中早放了冰鉴,吩咐青叶,“拿块毯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