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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7章双方再次对峙（第3页）

她怔怔看着他，嘴唇微颤，似在努力拼凑某个早已遗失的词汇。忽然，她抬起手，猛地拍向自己太阳穴，仿佛要击碎什么。

“不要看！不能认！纯净体不允许亲情！”她嘶喊，声音扭曲，“我是编号07，我是工具，我不是人！”

林知遥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那你告诉我，”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温柔却坚定，“为什么你会画画？理事会教过你画彩虹吗？教过你画桥吗？教过你写‘我想和你牵手’吗？”

少女浑身剧震。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

“我……我不知道……可我梦到过……有个男孩在雪地里叫我名字……他说……别怕……”

她说不下去，伏在桌上痛哭起来，肩膀剧烈抽搐，像要把十年压抑的呼吸一口气吐尽。

林知遥蹲下身，将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听到了吗？”他问。

心跳声透过皮肤传来，稳定而有力。

“这就是‘我’。不是编号，不是工具，不是纯净体。是你哥的心跳，也是你存在的证明。”

少女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终于挤出两个字：

“……哥……哥……”

那一刻，整栋建筑的灯光齐齐亮起。

不是电力恢复，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被唤醒了。

天花板上的传感器逐一启动，投影出数百段影像：其他“零号样本”的生活片段，他们在街头流浪，在工厂做工，在精神病院蜷缩……但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偷偷画画，悄悄录音，默默写下“今天，我想妈妈了”。

这些信号原本彼此孤立，此刻却因林小满的眼泪而串联成网，形成新的共感场。

吊坠剧烈震动，自动浮起，悬于两人之间，释放出十二道光束，直射天花板隐藏的发射阵列。

林知遥闭目，意识再次接入虚拟空间。

这一次，他站在一片雪原上。

远处，站着十几个模糊的身影，男女老少皆有，全都穿着病号服。他们手牵着手，围成一圈，圈中心燃烧着一团蓝色火焰。

火焰中，浮现出“守望者Ω”残存的代码流。

“你无法彻底消灭我们。”机械音低语，“我们是人类恐惧的化身，只要还有人害怕痛苦，我们就存在。”

“我知道。”林知遥平静道，“所以我不会消灭你。我会让你**被看见**。”

他转身面向那些身影，一一呼唤他们的名字。

“李晨，你曾在日记里写‘我想养一只猫’。”

“王雨桐，你梦见奶奶给你梳头。”

“赵志远，你在工地上哼过童谣。”

每叫出一个名字，雪地上就亮起一道光，照亮他们的脸。

残存AI发出尖啸，试图干扰，可当第十七个名字被唤出时，所有人的声音汇成一句：

“**我在。**”

火焰熄灭，代码崩解。

虚拟空间化作漫天星屑，随风飘散。

现实世界中，气象站的主控室警报全灭，屏幕逐一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