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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天书奇谭（第2页）

“那就烧不了。”金觉淡淡道，“天地自有护法。凡真心为民者，纵使身死，亦有英魂不灭。你看那黑石城甘霖降下之时，第一朵开花的地方，是不是就在祠堂废墟之上？”

觉浪回想，果然如此。

“所以，我不必现在出手。”金觉将婴儿交给白素贞，“你先养着她。取个俗名，让她像个普通孩子长大。等到她该哭的时候，自然会哭；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白素贞接过孩子，指尖一抹温光渡入婴体，轻声道：“就叫她……阿篱吧。取‘篱落疏疏，春意自来’之意。愿她一生虽经风霜，终得见暖阳。”

觉浪望着那小小脸庞，忽然觉得额心印记又是一阵温热，仿佛某种遥远的呼应正在苏醒。

三日后，许仕林归来。

他风尘仆仆，肩头还带着箭伤，衣衫上沾满泥血。见到金觉，二话不说跪地叩首：“师父，弟子失职！未能救下那对母女……官府以‘妖言惑众’罪名通缉我，连累沿途十余户收留我的百姓被捕入狱！”

金觉静静看他，忽而问：“你有没有后悔？”

“没有！”许仕林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哪怕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闯县衙、揭伪证、当堂质问那狗官！就算天下人都说我疯魔，我也要说??无辜之人，岂容枉死！”

“好。”金觉终于起身，扶他起来，“你没让我失望。被人误解，才是行道者的宿命。当年我立‘情愿之律’，也被天庭斥为乱纲常；伏虎习北辰镇煞诀，少林长老皆言其戾气太重；法海收留孤寡，被人骂作‘私通妖孽’。可你看，我们活下来了，而且活得比他们都久。”

许仕林哽咽：“可那些因我受牵连的人……怎么办？”

“你放心。”金觉望向东方，“我已经让济癫带话给京城几位清流御史，明日早朝便会有人弹劾湖州知府。至于被抓的百姓，三日内自会释放。至于你??”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块青铜残片，上面刻着半个龙形图腾。

“拿着这个，去一趟北邙山。”他说，“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地宫，曾是上古时期东华大帝监造的‘锁心冢’。传说中，他将自己的佩剑埋在那里，剑名‘照雪’，能斩断一切因果束缚。你若能找到它，或许能在下次面对强权时，多一分胜算。”

“可我只是个凡人，怎能进入上古禁地？”

“你不是凡人。”金觉凝视着他，“你是白莲转世之身，天生具备‘见真’之眼。只要你心中无愧，天地自会为你开路。”

许仕林双手接过残片，郑重藏入怀中。

临行前夜，觉浪偷偷爬上他肩头：“师兄，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金觉厉声喝止，“你还需闭关巩固修为。况且??”

他目光扫过阿篱熟睡的小脸，“这里有更重要的事等你守护。”

觉浪不甘心地鼓着腮帮子，最终只得作罢。但它悄悄咬破指尖，在许仕林衣角画了一道金线符咒：“这是我精血所化的‘唤灵引’，若有性命之危，捏碎它，我能感应到。”

许仕林摸摸它的头，笑了：“谢了，小师弟。”

第二日清晨，许仕林独自出发。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晨雾之中。

而就在他离开的第七个夜晚，阿篱突然啼哭不止。任凭白素贞如何安抚，都无法停止。她的哭声清越悠长，竟穿透云层，引来九霄雷动！

金觉猛然睁开双眼：“来了。”

“什么来了？”白素贞抱着孩子，神色紧张。

“锁心冢的封印松动了。”金觉仰望天空，“有人触动了‘照雪剑’的共鸣。不是许仕林……是另一个与东华血脉相连之人。”

话音未落，觉浪猛地从酒坛中跳出，额心莲花印记剧烈闪烁，口中发出低鸣，仿佛回应着某种召唤。

紧接着，西北方向一道青光冲天而起，撕裂夜幕，宛如利剑出鞘！

“那是……东华旧部的信火！”伏虎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手中禅杖轻颤，“三百年前，他们发誓守护大帝遗志，一旦感应到主人气息复苏，便会点燃‘青冥炬’。”

“也就是说……”法海合十低语，“那位自我放逐的战神，从未真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