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温梨低声唤道,她有些怕这个四哥,他性子阴郁,看人时眼神总是冷冷的。
门一开,温景珩就径直走了进来,多走了几步让他有些喘。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的房间,目光在凌乱的床单上停留了一瞬。
“四哥,”温梨站在门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景珩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过身,深褐色的眼珠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幽深,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才慢慢开口:“昨天半夜。”
温梨心头一跳。
温景珩突然朝门口走去,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关上门,反手锁上。“咔嗒”一声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旋即踱步到她梳妆台前,拿起那瓶玫瑰荔枝香水,轻轻嗅了嗅。
“昨晚去哪儿了?”他转身,阴郁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我到家时,你不在。”
他说话时带着轻微的喘息,显然刚才那几步路已经让他有些吃力。温梨注意到他比上次见面更瘦了些,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下颌线条愈发尖锐。
温梨心跳漏了一拍,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睡裙的领口:“我…我去宝琼那儿了。”
温景珩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那里隐约可见一道红痕。
“是吗?”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余光瞥见她无意识绞紧的手指。
“花园的玫瑰开得不错。”他慢悠悠地说着,眼神却始终落在她颈间那道痕迹上。
温梨在他的注视下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指尖悄悄攥紧了睡裙领口。
“就是…睡不着,去找宝琼说了会儿话。”她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四哥你刚回来,要不要先去休息…”
温景珩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没有接话。
他往前迈了一步,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手指突然抬起,在温梨还没反应过来时,冰凉的指尖已经碰到了她的颈侧。
“这是什么?”他声音很轻,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泛红的皮肤,触感像蛇信子般令人战栗。
温梨猛地后退,后背撞上梳妆台,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慌乱地抬手要挡,却被温景珩一把扣住手腕。
他的手指凉得像死人,力道却大得惊人。
“吻痕?”他盯着那块暧昧的红痕,眼神阴郁得可怕,“谁弄的?”
温梨心头一颤。四哥常年不在家,她都快忘了,这个看似病弱的哥哥,其实是家里最不好糊弄也最不好惹的人。
“没、没有…”她声音发颤,“可能是蚊子咬的…”
温景珩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他苍白的脸显得更加病态,他松开她的手腕。
“小妹,”他凑近她耳边,“你什么时候学会对四哥撒谎了?”
“是裴司?”
温梨的呼吸猛地一滞,眼睫微微颤抖。
但更让她震惊的是,四哥怎么会知道裴司?他这些年一直在英国养病,几乎不闻家事。更何况,他怎么会一猜就猜到是裴司?
温景珩的眼神更冷了,他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蠢货,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温景珩转身要走,却又在门口停住。
“爹地的葬礼后,”他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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