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话的最后一幕,是谛长卿两指夹着那张精致的邀请函,不爽的哼气声。[e……达蒙,你要不转头看看你后面那个?][同样都是下属,一个当孩子养,一个当牛马养———达蒙你清醒一点啊!][达蒙:你这些普通人懂什么!大人给我安排任务是大人看重我,谛长卿都被打发去玩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才是大人最器重的下属!][好一股社畜味,上面评论的那位姐妹,你的老板一定很成功吧!][你怎么知道?我的老板今年刚在京市三环内提了两套房qaq][有人在罗马,有人是牛马———关键在罗马的不高兴,当牛马的乐滋滋!可恶!这种有钱有闲脾气烂还随时随地能骂领导的下属,到底是谁在当啊!][好好好,今天做梦的素材有了,今天梦一个这样的怨种老板!][boss!boss!我是您失散多年的下属啊!您也让我带薪出门玩还能报销吧!]漫画最后一页的评论,开始歪向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方向。谁不想要一个脾气温和稳定、挨骂不还口、遇事救场、下属心情不好让散心还报销的领导呢!如果《山海之语》不是全部记录的现实并且他和谛长卿这方阵营大概率没法和解的话,有一说一,谁会不想要一个这样的冤种领导啊!旧庭的“旅途”结束后,虞荼的生活终于难得地归于平静,他的本体在学校卷,争取每门成绩都拿到s,马甲则炼化吞噬旧庭所储存的能量,将它全部收归己用。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五月的月假,虞荼这次月假没有选择出门———每次出门都过于多灾多难,与其出门,不如多学点东西来的实在。于是,他平安地度过了这次月假。月假结束后,上课的第一天,虞荼发现———顾鸿影开始魂不守舍起来了。这种异常比上次他在食堂向他们坦言他怀疑他妈妈遇到了危险时的异常更加明显,他们侧敲旁击地问了几次,顾鸿影总是支支吾吾。最后,郝芝芝直接带着虞荼和埃里克,在下课后将顾鸿影堵在了实验室。“说———”郝芝芝一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眼里带着“杀气”,“又怎么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凶:“有什么问题不能直接说吗!磨磨唧唧扭扭捏捏!”———这幅场景看起来真的很像霸凌现场。“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们说……”顾鸿影苦笑道,“我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脑子有问题了……”都已经被小伙伴们堵着关心,顾鸿影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怀疑我妈不是我妈,但我没有证据!”郝芝芝先是一惊,随后理智分析:“一个人想要假扮成另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哪怕得到被假扮人的所有记忆,在亲近的人面前也很容易露馅———你确定你的爸爸和你妈妈的战友们都不知道?”虞荼也提出疑问:“有没有可能霍叔叔他们已经发现了,只是担心打草惊蛇?”“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顾鸿影满脸疲惫,“没有人觉得她有问题,我已经明示和暗示过了———我爸、我爸妈的朋友都没有觉得她有问题!”顾鸿影说:“我甚至使用过符咒、真言水,求助过占卜,但都没有任何异常。”“我无论问什么,她的反应都能和我记忆对上。”顾鸿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甚至怀疑我得了卡普格拉妄想症……”除了那隐隐不对劲的直觉外,他找不到任何证据,他求助过校长,也求助过奥利维亚老师,依旧没有找到一丝的破绽。如果冒充者的能力已经强悍到可以骗过那么多的顶级大佬,又为什么要伪装成他的妈妈?“这就是你前几天忽然向我借真言水的原因?”埃里克皱着眉开口,“如果你的妈妈真的被人顶替了,你说的这些,不可能什么都试不出来。”里表世界中,不存在这么完美的伪装。顾鸿影很是沮丧:“那我要怎么办?”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埃里克提议:“最近有一场大型拍卖会正在筹备阶段,是东西方合力举办的,里面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记得有一样东西叫‘狐面’,传说能看破一切伪装。”顾鸿影:“这种拍品的信息不一般是保密的吗?”“我们家族是赞助商之一。”埃里克说,“作为家族的继承人,我自然能拿到一部分拍品的详细资料。”其他三人:“……”可恶,被凡尔赛到了!顾鸿影已经试过了很多种方法,但都没有效,听说“狐面”之后,他瞬间心动:“贵吗?”埃里克:“不算很贵。”“里世界能看破一个人伪装的东西挺多,符咒看不破,真言水和占卜都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罕见至极。”他补充道,“能看破一切伪装只是狐面身上的传说,传说你们也知道,许多都是以讹传讹,扭曲事实,很难保真,所以与其说狐面是一样辨别法宝,倒不如说它是个年代久远的物件,它一共有过三任主人,据说只有第一任主人透过它看见了真实。”埃里克虽然平时老喜欢和顾鸿影别苗头,但真正遇到困难,他看起来相当可靠:“你可以买狐面赌概率,但你要知道概率就是运气……是个挺玄学的东西。”顾鸿影虞荼郝芝芝埃里克:“……”包括埃里克自己在内,说完后都有种被骂了的错觉。虞荼想想这一年波澜壮阔的经历,很难生出说服顾鸿影去买狐面的想法。顾鸿影脸上的神色也很是纠结,最后他一咬牙:“买!”他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弃。“拍卖会在下周三。”埃里克说,“特殊情况可以向老师提交申请,将六月的月假挪一挪。”“每张拍卖会的邀请函可以带两个人。”埃里克说,“奥利维亚老师手里应该也有邀请函,如果奥利维亚老师也去,到时候可以请老师也带一个,我们四个就都能去了。”他说着说着掏出腕表:“我们谁联系奥利维亚老师?”另外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埃里克:“……什么事都让我一个人做吗?”郝芝芝:“埃里克你知道的,有种服务叫一条龙。”埃里克表情扭曲了一瞬:“我就多余问这句!”联系奥利维亚的过程很顺利,不过奥利维亚说今年的拍卖会人多他懒得去,已经把邀请函转送给了罗伯特,让他们直接和罗伯特说一声就行。上一次在旧庭和罗伯特同生共死,被救出来后又一起经历了“千米高空无绳蹦极”,之前“特伯罗事件”带来的那点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罗伯特眼泪汪汪地将他们视作了生死之交,逮着他们一个个加了通讯号。如果不是沙漠玫瑰的花有毒,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花一人揪一朵做成标本送他们。反正已经联系了奥利维亚老师,埃里克干脆把联系罗伯特这件事一并解决了:“罗伯特那边没问题,他还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拍品。”罗伯特———一朵容易花容失色但富有的傻白甜沙漠玫瑰。事情就这样以一种奇怪又顺利的状态三言两语解决完了。但谁都没发现,他们在实验室里发消息商量的时候,视线死角处停着一只黑色的乌鸦,黑色的乌鸦偏偏头,眼中银色光芒流转,它振翅飞起来,穿过半个校园,落到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办公室内的魔法物品正沿着有规律的轨道运行,黑乌鸦礼貌地停在窗台前:“微微哇——微微哇——”办公室内正在制作魔法物品的谢见微抬头看到了它。谢见微:“贝拉?”她抬手,窗台前的魔法物品让开位置,留出了供贝拉飞过来的道路。贝拉从窗台边飞过来,谢见微从口袋里摸出色彩斑斓的糖塞给贝拉:“怎么了?”“微微哇———”贝拉先蹭蹭谢见微的指尖撒了个娇,然后才鸦言鸦语地说明情况,“顾鸿影他们行动了哇——”谢见微:“去哪儿?”贝拉用爪子熟练地扯开糖纸:“拍卖会——那个超级大的拍卖会哇——”“还真是能折腾……”谢见微叹了口气,“【谜】本来就不太平……”“奥利维亚躲懒哇——奥利维亚不去——”谢见微给贝拉梳理羽毛,贝拉舒坦得整只鸦都瘫成了鸦饼,一不留神就将自己的主人给卖了,“谴责嘎——”说露嘴的黑乌鸦尴尬地用翅膀挡了一下脸,在糖果下肚后决定忘记这件事———反正奥利维亚又不知道!吃饱喝足还享受了梳毛的黑屋鸦蹬蹬腿拍拍翅膀,从谢见微的窗户那里飞走了,它飞回属于老师们的别墅区,熟练地用爪子拨开窗销,窝进了浮空的鸟窝里。奥利维亚正在实验台上试验新的魔法阵,听到熟悉的动静后头都没抬:“又跑哪去玩了?”贝拉将脑袋埋在翅膀底下:“做好人好事哇——”奥利维亚:“……?”奥利维亚:“你还会做好人好事?”“歧视鸦——”贝拉昂着脖子,“奥利维亚歧视鸦——伤心了鸦——”在贝拉充斥了整个屋子的魔音里,奥利维亚熟练地在自己的实验台附近布下了一个全方位无死角防护隔音阵法。而浮空鸟窝里的贝拉盯着奥利维亚的背影,用爪子将仅剩的一颗彩色糖果往肚皮下压了压,鸦生气,奥利维亚的糖果没有了!六月份的月假调整申请已经通过,周三那天,四个人都早早地起床了,在离开米勒克尔后,他们顺利地与罗伯特汇合。与这么多小伙伴一起行动还是第一次,罗伯特兴奋极了:“好久不见啊各位!我们要做什么前期准备吗?比如一身拉风的装备?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