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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整夜,云笙彻夜难眠。
次日狩猎还在进行,她再未踏出过这个房门。
屋子外头多了几个冷脸侍卫,云笙知道,她彻彻底底被谢湛关了起来。
一上午心不在焉地赵窈窈与谢亭兰又寻过来,守在门外的阿喜忙上前道:“云夫人还在病着,侯爷说近来不许叫她见客。”
赵窈窈疑惑,自言自语道:“笙姐姐病了,我们才更要去探望探望她啊。她一个人闷在屋子里,病何时才能好?”
其实她更倾向于云笙是因难以有孕的事在谢湛那落了脸子,一个人才闷在心里头难受。
谢亭兰若有所思。
她心思素来细腻,瞅瞅门外的侍卫,心下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云笙估摸着是被她大哥关了禁闭。
不论是因着什么,总归云笙惹恼了大哥。就算现下尚未失宠,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父亲是个白身,谢亭兰只能靠母亲与自己,她一向会审时度势,当即垂眸,去扯扯赵窈窈的袖口。
“养病最需要清净,你吵吵闹闹的,云笙还如何养病?待云笙病好,我们再来探望也是一样的。”
赵窈窈一愣,忽觉她说得在理,冲屋里喊道:“笙姐姐,那你好好养身子,待回头我们再来看你。”
“咦,你方才怎么不叫小嫂了?”她看向谢亭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谢亭兰一怔,随意敷衍道:“我嘴快,快些走吧。”
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彻底没了音,云笙怔怔愣愣坐在榻上。
须臾,她忽地扯扯唇角,小嫂?云笙?
接下来谢湛忙着猎场上的事,也不曾来过。
云笙从起初的难以接受逐渐转为麻木无神,她怕如厕不便,吃喝都不想多用,任阿喜如何劝,她也不肯。
阿喜心中唏嘘,只好为云笙寻来几个话本解闷,云笙瞧着仍是无甚精神头。
狩猎结束即将返程回城的前一日,她终于开口说话:“我要见谢湛。”
晌午时分,谢湛绕过屏风进来,云笙静静坐在那里。
她有些难以启齿,仍是张了张嘴道:“我要如厕。”
谢湛蹙眉。
云笙闭上眼,憋着心头的气继续:“不是小解。”
谢湛变了脸色,轻晒道:“难受?你如何不早说?”
此事的确是他疏忽,偏她非要与他硬着来?她就不会服一句软?
“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云笙自嘲一笑,她的话重要吗?又有谁会听?
她的脚被谢湛握住掌心里,“啪嗒”一声,那把牢牢锁住云笙几日的金锁蓦地解开,云笙动了动脚,竟觉有些不适。
阿喜扶着她去了小隔间里的净房。
再出来时,谢湛仍坐在榻上。
云笙也不知他还会锁自己几日,索性明日回城,路上他总不能还锁着她。
她不想多看他一眼,默默垂眸。
谢湛瞧见云笙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心头那股火蹭得窜上来,他沉声道:“过来。”
云笙只当没听见,头也没抬一下。
谢湛一把扯过云笙,滚烫的掌心抚在她腿上,旋即握住她的脚腕细细把玩。
在云笙惊恐的眼神中,他没再用那根又长又粗的金链锁她,反倒扯过一条细细的纯金链子套在她脚踝上,中间那把锁亦是精致小巧。
“你听话些,这几日亦好好想想。”
云笙只觉他这话莫名其妙,好好想想,让她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