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光觉得家族的未来,全部都在长子贺深海的身上。
……
贺大光一听景月用自己的命根子做威胁,双目顷刻间像是要喷火:
“你个臭表子!你、你胆敢秘密搜集深海的行动资料?你活得不耐烦了!”
贺大光的怒火衝天而起,拔枪,直指景月,暴怒声音险些掀翻天板:
“深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景月根本不怕他,挑衅一笑:
“来呀,开枪!”
贺大光双目赤红,一副目眥欲裂的模样,咬牙切齿瞪著她:
“你以为……老子不敢吗?!”
他持枪的手,不晓得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极力克制,颤抖得不成样子。
上了年纪的贺大光,本身就有基础疾病高血压,一生气,血压蹭蹭上升,就跟那过山车一般疯狂飆啊飆。
再加上熬了夜,狠狠忙碌了一整晚,血压更是压不住。
景月就是瞅准了这一点,言辞激烈刺激他:
“你敢?你倒是敢呀!来,开枪,衝著我脑门开一枪,呵呵,怎么了?捨不得我呀?”
“放屁!老子会捨不得你?”贺大光果真著了景月的道,嚓嚓,手枪上膛。
景月眼神一暗,继续口无遮拦刺激:
“捨不得,我清楚知道,你捨不得我,拋弃了糟糠之妻,迎娶我进门,贺大光,这就是你的报应吶!”
贺大光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持枪的手都快抖成筛子了。
景月仔细观察他的脸,见他越来越脸红脖子粗,额头脸颊全在冒大汗。
再看他眼睛,似乎已经呈现血红色,血雾一片的眼球,不是充血还能是什么?
景月等的就是这一刻!
“实话告诉你,三年前我能让娇娇一碗水毒死你前妻,两年前我能把贺深海怀了二胎的媳妇弄成一尸两命,今天,我就能继续把贺深海闷死在海底无法返航……”
“你个毒妇!!!”
贺大光暴怒叱骂,手中手枪保险打开,扳机都要扣动了,但听——
“爷爷!我要我爷爷、爷爷……呜呜呜!”
贺堇淮的哭声突然响自门外,响亮哭嚎的儿童嗓音,一点一点拉回贺大光的理智。
那声音,既是隔著门板,也是从渺远的云端一丝一缕钻进来。
贺大光幡然醒悟,紧急关了手枪保险,浑身淋漓了如瀑布一般的大汗:
“呼……我、我在做撒子?我究竟在做撒子!啊?虎子、虎子!”
他收起枪,看都不看景月一眼,趔趔趄趄走到门口:
“虎子!爷、爷爷在里面呢,別哭、別哭哈,爷爷来了。”
门被警卫员打开,女狱警正抱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贺堇淮哄。
“到爷爷这里来。”贺大光一把抱过来大孙子,老泪纵横。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这一刻,不是他死就是景月死。
不!
绝对不能让景月死!
这个女人知道太多秘密,也需要交代太多秘密出来,她死了,很多事情就断了线,没有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