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手刚碰到左边的信,便被顾淮凌按住了。
“这封等我走了再看,先看这封。”顾淮凌把右侧的信往前推了推。
沈鳶拆开信,一张红色的信笺掉了出来。
她打开,刚看一个字,眼眶就红了。
这是封通婚帖,是她父亲亲手写下的。
载三代姓名籍贯,示女子身家清白。
多久,没有看到父亲的字跡了?
这些年,她了无数钱財,打点岭南也没得到只字片语,更何况能看到父亲的字跡。
沈鳶把通婚帖按在心口,泪一滴一滴滚落下来。
顾淮凌瞬间慌了,“阿鳶。”
他笨拙地拿著帕子,替沈鳶擦拭泪痕,谁料女子却越哭越凶。
“都是我不好,我原本想,要娶阿鳶应得伯父伯母首肯,这才前往岭南。”
“没曾想,却把阿鳶惹哭了,是我不好。”
沈鳶哭够了,抬眸看向顾淮凌,浸满水光的眼眸格外认真。
“顾淮凌,谢谢你。”
女子声音很轻,压在心里却很重。
谢谢你星夜赶路,为我带来了家人消息。
谢谢你给予我足够尊重。
顾淮凌没想到沈鳶会这样说,不由愣住了。
愣住以后,取而代之的是晦涩。
这是他私心,哪值她如此郑重道谢。
“你不怪我用婚贴逼你,你可知接了这婚贴代表什么?”
沈鳶摇头,“婚约是自幼便有,我知接著婚帖代表什么,我愿意。”
像是一件求而不得的珍宝,此刻终於可以拥有。
顾淮凌竭力自持。
他手紧紧攥了起来,心里涌上数种情绪,被他尽数压下。
“好,十日后六合佳日,我来下聘。”
顾淮凌走后许久,沈鳶才打开了父亲另一封信。
信很简单,告诉她首辅大人很好,但他的鳶儿任何人都配得上。
让她带著阿弟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
沈鳶看著熟悉的字跡,鼻子酸得不行。
她定不辜负父亲嘱託。
一连告假多日的首辅大人,今日终於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