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今日昭儿手持银枪,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多久没见到这样的昭儿了?
沈鳶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底一片清明,“让昭儿进来。”
翌日午后,慎独院。
三九恭敬地把沈鳶引到主屋前。
“首辅大人还在午睡?不然我在外等会?”沈鳶看著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道。
“主子昨日特意吩咐,日后只要姑娘前来,都不用通传,主子並未午睡,姑娘请。”
三九说完,朝沈鳶恭敬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沈鳶虽来过慎独院,可顾淮凌的寢室,她还是第一次来。
东窗欞格间渗著缕缕天光,沉水香气从桌上的赤金莲瓣中溢出。
整个屋內都透著雅致矜贵。
沈鳶透过屏风,依稀看到顾淮凌伏在里间的软塌上。
她抱著手中锦盒,向內走去。
“首辅大人。。。。。。。”
话音刚落,男人半闔的眸子睁开,四目相撞剎那,沈鳶只觉呼吸凝滯。
顾淮凌墨发未束,凌乱地垂在肩胛,平时黑沉的眸子,此刻带著丝別样的色泽。
更重要的是,他伏在塌上,並未穿上衣。
屋內虽暗,沈鳶依旧清晰地看到,他背后交错纵横的疤痕。
有新伤,也有旧伤。
“首辅大人冒犯了。”沈鳶慌忙转过身去。
“过来。”男人低哑的嗓音。
如同鉤子,硬生生鉤著沈鳶走了过去。
顾淮凌把一旁的伤药递到沈鳶手中,“帮我上药。”
沈鳶眼睫轻颤,“我手脚粗苯,我帮您唤三九过来。”
她刚起身,腕骨便被人拽住。
“我以为过了崖底那夜,阿鳶便不会同我生份了。”
顾淮凌眉眼低垂,把人又往自己身侧带了几分。
“只是上个药,不必紧张。”
崖底那夜,两人相拥而眠,还歷歷在目,沈鳶耳垂不自觉红了。
她打开药,在顾淮凌身侧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