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临泱蹙眉拿走脸上的手帕,“我又没哭。”
“给你擦嘴的。”
云临泱用食指摸了摸唇边,好像是有点油。
诶,还有米粒。
渡危看她的指尖在唇周摸来摸去,有点忍不住嘴角笑意。
云临泱胡乱擦了下嘴,见他想笑,把帕子甩回去,“你到底想干嘛?”
渡危打开灵戒,帕子飞进去,又从中摸出一支簪子,幽幽开口:“这个还给你。”
映射着日光的玄流冰晶被他递过来,还没等她答话,渡危又继续说:“我在梦里看见,有人将它摔碎,还喊了我的名字。”
云临泱有片刻怔愣,问道:“所以,你就把它抢过来了?”
这梦也太巧合了,刚好是诀别的时候。
渡危:“是买不是抢。”
云临泱疑惑:“你哪来的钱?”
那个数是三年前的她掏出来都肉疼的程度。
渡危抿了抿唇,没说话。
云临泱脑里跑过许多他为了钱去卖器官的猜测,还没等她开口验证,又听渡危道:“你先回答我,我是谁?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他想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空气凝滞片刻,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云临泱反问:“你喜欢紫极宗吗?”
不信任他。
渡危喉间溢出一声难以觉察的冷哼,“凑合。”
进退皆可的回答。
不过即使他说不喜欢,云临泱还是不敢赌他对紫极宗的感情,毕竟现在的长灵宗对他来说,才是全然陌生的存在。而紫极宗对他的救济,却是实打实的。
云临泱对紫极宗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但也不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相熟,如果身份暴露,把她逐出紫极是轻,把她送上审判台再追究一次妖王的死倒是更有可能发生的事。
她用一种很平缓的语速陈述:“你是我师兄。我们出自一个小门派,由于惹上仇家,门派没了。我独身前去为师门复仇,但失去了部分记忆,最近才在慢慢恢复。而你梦里见到的场景,是我当时觉得自己活不下来,不想牵连你,所以跟你决裂。”
最后一句是真的。
她当时真的活不久了,为了不牵连长灵宗,还请求阮殊对外宣称已将她逐出师门。
虽然阮殊最后没同意。
长灵宗山门前,她郑重行三拜之礼。
想当初拜师时,都没有规矩地向阮殊行过礼。
阮殊那时站在阶上,半翅面具逆着光,像栖息在阴影中的蝴蝶。
过了许久,垂眸清声回应:“长灵宗没有废徒的记录。你要是想做什么,就去吧。”
渡危听完,眼中情绪无意识地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