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岑安接到了提审通知。
岑安刚睡醒,揉着眼睛:“是江烬不?不是江烬我不去。”
狱警说:“是江侦查长。”
岑安被激光固定住脖子以下,送到审讯室,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江烬带着人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样子该装还是得装一装的,岑安忍耐着,态度恶劣地应对了半个小时的审问,才要求道,“你让他们都出去,长官。”
江烬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行,你们都出去。”
“侦查长……”
“我能应付。”
江烬将人送到门口,交代了几句,关门时还亲自检查了门锁。
一回头,只见岑安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语调悠长地唤他:“烬哥,我想死你了……”
他们初次在审讯室相见时,岑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
江烬板了许久面孔,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还审?”岑安看着他翻弄手里的文件。
江烬扬了扬眉,“罪大恶极的犯人还没认罪啊,真让人头疼。”
“坐我腿上审,我就认。”岑安歪歪脑袋,“我被激光控制了,腿上没感觉,来嘛。”
江烬起初还意念坚定,渐渐折服于他一声又一声千娇百媚的“烬哥”和“来嘛”里……
江烬坐上去,又听到岑安得寸进尺地说,“你亲我一口,我就能动了。”
“咔哒”,一声子弹上膛的脆响,江烬持枪抵在他脑门上。
他沉着脸色道,“我现在穿着全套的庄严制服,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那你脱了。”
“……”
岑安后仰,让枪口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来,对着枪口“啵”了一声。
“烬哥,这两天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监狱游荡,到处踩点。我一个人好无聊,走着走着还会莫名其妙地生气、吃醋,因为想到你就在那个家伙身边,离得那么近,而我那么远……”
岑安仰头委屈地看着他,黑眸清透潮湿。江烬心头微颤,缓缓放下枪。
“我现在就在你身上。”江烬说。
“再靠近一点,让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味道。”
江烬哑然失笑,“你是狗吗?”
“汪。”岑安看着他,“快点亲我。”
江烬笑着摇头,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吻了下他的锁骨。
“你怎么还敢这么放肆?后天就要被推上审判庭了,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看来烬哥跟我一样期待那一天呢。”
江烬看着他眸子里的自己,那眼睛就像两碗枫糖,又黏又甜,能把人的骨头给浸软浸烂。
“我要跟你说正事了。”江烬轻咳一声,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我师姐,就是那个在雪原极寒之地,留下脚印指引我走路的师姐,她好像……还活着。”
“哦?她现在如何了?”
“她叫陈夙又,是老师的第一个弟子,资历比我和柯伽还要深厚。”江烬顿了顿,“我现在最该搞明白的一点在于,夙又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岑安思索几秒,“她会是溯生人吗,不断地继承上一副载体的记忆那样?”
江烬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不管她什么身份,既然还活着,你对她的踪迹有眉目吗?”
“她从前参与过莘讯的高级机密实验,想找她,还得从莘讯入手,有个叫麦希文的董事,我想他应该知道师姐。”
“麦希文?呵,我明白了。”岑安突然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