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出宫,这么隐秘的事,竟然不到半日传遍国都,其中必定有人推波助澜。
“莫非这事是针对主上的行刺?”一婢女奉茶道。
“如果只是行刺,那可就太失败,毕竟主上已经毫发无损的回宫,岂不是自寻死路。”说罢。苏絮影没再言语,指尖把玩精美锋利金扇,顾自思索幕后主使的意图。
酒楼内灯火通明,夜色里湖畔处悄然无声,巡逻的兵卫,沿着湖畔巡逻搜证。
马蹄阵阵,江云奉令来督查,完全没料到大过节自己竟然全天无休,心间止不住腹诽女帝简直没人性!
可当深夜里江云看见黑沉湖面翻涌出巨物,禁不住瞠目结舌,出声:“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自然是传说中的鱼怪。”上官胜骑马而来沉沉出声。
江云看着沉稳持重的上官胜,本来还挺意外这人为什么会参加调查。
可当江云听到提及鱼怪,才想起当年离奇丧命国都的上官公子是她的亲哥。
数日之内,国都流言愈演愈烈,不止市井小民,连同世家贵族也多有传闻非议。
而身在宫闱里的尹星,消息最是落后。
宫殿药室,尹星本是来问询柳慈近来给玄亦真治病情况,没想从江云得知鱼怪一说。
药室院落里开垦一方药圃,种植不少药花药草,亭内柳慈给尹星倒着解暑凉茶,又去准备糕点招待。
江云难得偷懒没有去巡逻,没想碰上窜门的尹星,逗弄道:“别客气,多喝点,这可是好东西。”
尹星天真的仰头喝了大口凉茶,险些咽不下去,艰难出声:“这是药还是茶?”
“她的新配方,我每天都要喝,你明白我的苦楚了吧。”江云也觉得这更像药,可是柳慈的话不敢不从,只能往肚子里咽。
“嗯,你也挺不容易。”尹星默默放下茶盏,不敢再喝第二口。
江云笑的肆意张扬,禁不住打趣出声:“鱼怪这事你怎么不去问女帝?”
尹星无言,不想说自己有点怀疑玄亦真,只得应:“最近各地州城出现不同程度的旱灾,所以她很忙的。”
“停,我知道,再说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好吧,不知鱼怪有被抓到吗?”
江云摇头出声:“没有,那家伙很大,而且神出鬼没,不好找。”
国都的湖泊可不是那一片,还有被各处酒楼园林圈建的水道,更别提水流又通向护城河,简直难于登天。
尹星见江云仿佛见过鱼怪,探究问:“那鱼怪长什么样?”
“我也没看清,总之很长很壮,而且根据船只残骸和尸体来看,不止有血盆大口,还有锋利爪牙,攻击性很强。”江云想起那晚模糊的一眼,其实有点犯怵。
尹星听的觉得不像寻常大鱼,可能像是超大型的鳄鱼,出声:“国都水道以前有过鳄鱼吗?”
江云疑惑道:“鳄鱼是什么?”
语落,尹星沉默,心想看来古代的鳄鱼有别的称呼。
“它就是一种水里的动物,像蛇的体型很长很大,但是又有爪子,而且血盆大口,皮肤有厚实的盔甲外皮,不仅会爬行还能游泳,攻击性很强。”尹星试图用言语来描绘鳄鱼,但是发现很难。
人,很难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生物形态。
这时柳慈端着糕点入内出声:“我曾经看过一种动物的记载,很像你们说的那种动物,它的名字叫鼍,体长超过数丈,水陆都可通行,撕咬力惊人。”
江云主动给柳慈倒着茶水,思索念叨:“这么说是有点像。”
“但这种鼍从来不出现在国都,而是更温暖更宽广的江河,否则它们很难熬过冬日。”柳慈坐在江云身旁喝着茶水解释。
“所以是有人养着这么个东西出来祸害人?”江云当即反应过来,只觉有些人活得不耐烦。
尹星一听,想到玄亦真,低头喝了口凉茶,苦的蹙眉,都没敢吱声。
因为尹星知道玄亦真很多感受跟常人不同,连同对待很多事也有点异于常人,所以有点没底气。
午时,玄亦真从大殿进入寝宫,便看见尹星唉声叹气的蹙眉,疑惑道:“怎么了?”
尹星回神,欲言又止的试探应:“我听说端午节那日出现的是食人鱼怪,江云她们说可能是一种名为鼍的动物。”
“嗯,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玄亦真淡然应声,抬手揉了揉尹星月牙眉梢,不太喜欢她为别的事忧虑。
“亦真,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啊?”尹星心里的猜疑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