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尹星又搓了搓手指,才拿起绣帕擦拭掌心水珠,没敢再多想,自顾爬进床榻里侧,规矩躺着。
现在玄亦真她还病着呢,自己不要太禽兽!
见此,玄亦真也没有再言语,微微侧身,搂着尹星,闭目听她狂乱的心跳,薄唇轻扬,溢出无声的笑。
太纯情,玩起来也挺有意思。
夜幕深深,天上月移星转,因着端午佳节,宫中赏赐宫粽等时新物至西苑各处。
那马球比赛前四名的贵族公子,更被赐独院,封名号,毫无意外荣获女帝更多的赏赐。
其中公羊洛和萧逸则尤为特别,因而西苑里派别渐成,更是明争暗斗。
早间,江云命人扭送数人要去内司,心想大过节,这群男的事太多。
仅仅因为宫粽数目封赏不一样都能动手对骂,实在闲得慌。
“江千户,我家主子是公羊家,你怎能偏袒先动手的萧氏爪牙?”一小厮怒吼道。
“宫中规矩斗殴者都要处罚,你不服莫非是对陛下有意见?”江云只觉聒噪的很,挑眉出声。
语落,那小厮见江云铁面无私毫不畏惧,才只得噤声。
另一旁的萧氏随从则更为张狂出声:“江千户,我家公子的父亲可是邢部尚书,比你父亲大理寺卿,还要官阶高一等。”
江云抱着佩剑斜睨一眼,不耐烦道:“来人,把他们的嘴都给堵上!”
“是!”宫卫们扭送数人去内司。
终于耳旁消停,江云呼出长气,心想同在国都,自然不用打听也知道萧逸的家底。
毕竟萧家跟江家往来还算密切,而且跟工部尚书周升泰一样都是先帝的重臣。
六部官员基本一把手都不是四大世家子弟,而是其它门阀,很显然是先帝的抗衡之术。
当今的女帝更是用的很是顺手,前朝后宫,基本全都是这般安排,甚至更为焦灼。
江云怀疑女帝是故意把这么一群贵族公子圈在西苑,他们本就身份尊卑有别,家族强弱不同,现如今又有待遇之差,自然而然就会陷入争斗。
不患贫而患寡,便是如此吧。
正当江云感慨女帝好手段时,远远看见辇车仪队入西苑,想起可怜的尹星。
女帝能有这种心思手段,难怪尹星总是抓不到偷情这种现场,以至于都不信江云的话。
江云轻叹,只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许尹星说得对。
女帝本就善于玩弄人心于股掌之间,却仍旧愿意欺瞒尹星偷摸宠幸,总归是念几分旧情吧。
否则宫廷这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尹星根本没办法跟那群贵族公子争夺。
骄阳当空,蝉鸣喧嚣,因着今年没有举办端午宫宴,尹星特意早起给玄亦真包粽子!
“粽子比做月饼容易多了。”尹星拆开热乎乎的绳结念叨,随即露出各样丰富馅料的食粽。
玄亦真听到尹星提及月饼,想起她去年的爱心月饼,视线停顿的看着眼前的食粽,有些迟疑。
尹星喜欢吃甜,所以准备绵密白砂糖,出声:“亦真,尝尝吧!”
见此,玄亦真只得低头尝着尹星喂到嘴旁的粽子,入口清香软糯,并不算难吃,只是有点过甜,回神出声:“嗯,很不错。”
“嘿嘿,我也觉得好吃!”
“那你多吃些,朕的肠胃并不好,不宜多食糯米之物。”
尹星点头,一点也不介意的大口咬着玄亦真没吃完的食粽。
因为尹星也知道玄亦真因着服药,肠胃并不好,所以没多做,以免浪费。
每年的节日,尹星都得吃好多玄亦真吃不完的食物,现在早就已经吃出丰富经验!
尹星本以为玄亦真会像往常一般休息或是批阅文书奏折度过节日。
没成想,玄亦真却带着尹星乘坐车马一路直出皇宫。
国都的端午节很热闹,街市里有各样杂耍表演,酒楼园内也会有唱曲戏目,人群熙熙攘攘,繁华热闹。
当然赛龙舟更是重头戏,湖畔上画舫游船行驶在山水之间,其间弦乐渐起,悦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