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柳慈看着江云提着大袋银锭,得知她去下注,抬手捏着她的耳朵,出声:“这与赌何异?”
江云满面的笑容顿时消失,抬手护着耳朵,讨饶道:“我错了,绝对再不敢!”
“你以后身上还是放铜板的好,否则准得染上恶习,教坏小孩。”柳慈松开被江云握住的手,收拾银锭去屋内,以免江云花钱大手大脚。
江云无奈的抬手揉着耳朵,偏头迎上眼眸亮晶晶的小女孩,逗弄的出声:“你柳姐姐怎么现在越来越凶?”
小女孩摇头,稚声应:“柳姐姐说赌博是很坏的事,江姐姐说做了坏事就是坏人,坏人都要去坐牢,对吧?”
这话说的江云哑口无言,总不能打自己的脸,只能点头,心想小女孩颇有大义灭亲的气质啊。
相比较而言,尹星竟然显得更好骗,江云暗自感慨。
而此刻好骗的尹星正被按在浴池,脸颊红扑扑的厉害,清亮圆眸望着身侧的玄亦真,难为情的唤:“亦真我错了。”
玄亦真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尹星出声:“哪里错了?”
“我也不知道。”尹星也不明白玄亦真为什么不开心。
“那你岂不是不知错的在对朕撒谎?”玄亦真抬手捏住尹星红扑扑面颊,像可口桃肉。
尹星卖乖的亲了亲玄亦真薄唇应:“没有,亦真说我错,我就是错了。”
玄亦真不为所动的看着弯眉笑盈盈的尹星,薄唇重新缠住她的唇,含糊不清道:“你就不怕输掉比试,反而要向大公主赔礼?”
尹星唇瓣微微发麻的退开身,呼吸紊乱,迟缓的应:“我有点怕,不过大家都很努力,而且亦真也说过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肯定有希望赢。”
玄亦真看着满眼信任的尹星,轻叹的应:“这么说起来倒像是朕不信任你的实力?”
“没有,我知道亦真是担心我,很开心。”尹星贴近着玄亦真心间泛暖。
“傻,朕是你拜堂成亲的妻子,岂能让你丢脸。”玄亦真环住尹星低声耳语,薄唇亲了下,惹得她怕痒的颤。
尹星像惊弓之鸟一般的瑟缩,满目幽暗,抬手也试着捏玄亦真的脸,却舍不得力道,改为轻轻的触碰,念叨:“不过我得罪大公主会给亦真带来麻烦吗?”
毕竟尹星知道那些公主郡主的性子,睚眦必报,绝不留情。
哪怕公主们是姐妹也没有过手软,更何况其它。
“兴许吧,不过她们可能都要忙于新的朝事纷争,没时间计较太多。”玄亦真同尹星平和的说着,想起那些大批晋升的世族,哪个不是野心勃勃的野心家。
当初世家里是万俟世家和夏侯世家独大,现在该换换人。
“也是,朝廷每天有那么多的文书,而且我听说国都有人因马球比赛开设赌注,非常热闹,不知那几个公主郡主们有没有投入手笔。”尹星想起江云说的话,便也同玄亦真说起这些听闻以及自己的超高赔率。
玄亦真耐心听着应:“你今日的取胜,肯定让很多人赔钱,兴许大公主也买了注。”
尹星轻笑的应:“自己买自己赢也太自信了吧?”
不过感觉那些公主真有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这也是撑一种场面的方式,公主郡主们并不差这些银钱,面子更重要。”
“说的也对,早知我也买自己赢,这样就会有很多很多钱。”
玄亦真轻笑,抬手点了下尹星鼻头出声:“赌博,可不是好事,你还是跟江云保持距离吧。”
尹星眨巴眼眸,悻悻的笑应:“也是,如果赌输会倾家荡产,还是老实点的好。”
闻声,玄亦真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多说。
毕竟尹星大抵不知道这场马球赌局的庄家是自己。
玄亦真初登基,便发现王朝的国库空虚,历年的赋税甚至不足三分之一。
旱灾瘟疫战争接连发生,早就已经使得国库入不敷出,难怪当初皇帝迫不及待要对付世家。
王朝世家林立千年,而皇亲国戚太多,若不用别的法子,往后用不了多少时日,便会坐吃山空。
其中之一是皇室里的公主郡主,其中之二是四大世家,所以玄亦真今日赏出去的钱财不过是暂时的存放罢了。
窗外月夜静谧,国都繁华夜市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四公主毫不留情看着满院被砍掉脚的门客,鲜血淋漓,抬手翻着账簿,实在是亏的厉害。
而同样气恼的还有大公主府邸,满地狼藉,侍女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混账东西,一个西州侯爵出身,竟然让本宫赔礼!”大公主只觉受到奇耻大辱,抓狂的厉害,甚至都没心思去看自己的赌注亏空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