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者光是出诊费就要一百文以上,加上药钱,都奔四百文去了。
她和姑娘哪里能负担得起?
她们连存放衣物的箱子、柜子都典当了。
现在除了这处院子,和隨身的衣物,哪里还有余钱?
若是连最后这处院子都卖了,她们又能去哪里?
难不成要去自卖为奴?
但当了奴才,姑娘那弱弱的身子,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別?
姑娘死了,她也绝不独活。
若能请朱小相公出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生活穷苦,她们只能精打细算。
鶯儿哭著再次谢过谢家两位姐姐。
说明儿一早就来求朱先安救命。
之所以不是现在,原因很复杂。
这天色太晚了,大半夜的,要是將朱先安请入闺房给云裳姑娘看病,那也太过难为情了。
况且,朱家相公是什么身份?
人家是主子!
哪里由得她们三个做丫鬟做主?
哪怕知道朱先安性情极为温和的鶯儿,都不敢想像朱先安听到这个请求时,脸上的难看表情。
这太过为难人了。
谢家姐妹同样也是类似的想法。
作为主人,劳累一天,还被敲诈勒索走了一大笔钱。
现在深夜了也不得安歇,还被求著去给邻居家的姑娘去看风寒的病?
这严重的风寒,说不得还会传染给自己。
这能行吗?
两女不敢自作主张。
她们又是第一天跟著朱先安的,主僕之间的感情约束约等於零。
且朱先安晚上受她们连累,还被敲诈了五十两银子去。
在这样的背景下,谢家姐妹和鶯儿,自然就更不敢向朱先安提出这个冒昧请求了。
见鶯儿额头也有些发烫,谢家姐妹没有再耽搁,帮著她收拾碗筷后,就提出了告辞。
“明儿等你家朱相公睡醒,还请姐姐喊妹妹一声。”
鶯儿红著眼睛对著谢家姐妹施了一礼,隨后又將二女亲自送出了门。
直到见到谢家姐妹和朱先安匯合,她才对著朱先安施了一礼,隨后关上院门,用门栓顶住。
谢家姐妹俩心中其实很忐忑,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回去后爷会怎样折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