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泽:“你会离开我吗?”
江知眠:“不会,我一直在。”
裴南泽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得到了勇气,才又接着说:“见到他时我只觉得熟悉,这感觉很莫名其妙,我就算了一卦,生死卦。”
生死卦,在生路里问死劫,在死路里探生机。
江知眠大概知道了结果,‘嗯’了一声,示意他随意说。
裴南泽:“死无葬身之地。可我还是把他带回来了,我有试着去避开那些死亡节点,后来发现真的有用,便不再过多看管,任他上战场、镇鬼消灾……只是每次都会给枚铜钱留个后手。”
“我有想着告诉他不要横冲直撞,可阿修罗道血脉根深蒂固,杀戮。逃不掉也躲不开,我从来护不住。”
最后自己丧气地总结道:“江大人,我很没用。”
“你不要这样想,裴二。”
江知眠捧起他的头,对上那红晕的眼尾,闭目吻上。
“寻常人知道这样的卦术,想到的会是无可救药,止步挽惜。可你没有,哪怕徒劳,哪怕注定,你也从未想过放弃。你的坚忍,令一众神明黯然失色。”
一直到饭桌上,裴南泽整个人都是萎靡不振的状态。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鸟鸣,裴南泽却像没听见,直到江知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裴南泽回神随意扒拉两口,虽说一直心不在焉,不过那张闲不下来的嘴,该占的便宜一点也不带少的。
“大人!”
江侥一进来,就看到从江知眠身上退开的裴南泽,餍足的舔了舔嘴角。
而江知眠对背着他,支着额头,道:“何事?”
在江侥的角度看不到江知眠正脸,不过大人耳后可疑的浮起一片红。
江侥赶忙收回视线,临了还瞪了裴南泽一眼,“裴左将军遣人来问,裴二公子什么时候回,回娘家。”
裴南泽欣慰点头,张口就来:“新婚燕尔,等两天吧。”
江知眠:“咳!”
“啊,过了晌午就回。”裴南泽改口,手在桌下不着痕迹摸上对方腰腹。
突然感觉脊背发凉,裴南泽扭头见江侥仍站在原地。
于是拿出当家主母的架势,“没事下去吧。”
“……”江侥转身离开。
扫兴的人离开,裴南泽哪能不做些什么。
双手环住江知眠,往自己身上带,见对方非要坐正,他就歪身坐过去。
每当江知眠舀起羹汤,他都张开嘴‘啊’着求喂。
这倒也还好,权当喂个黏人的大型动物了,可哪有动物往他嘴里递食,还是用嘴?
江知眠起先还颇为纵容,直到那只不安分的手摸到他的衣带。
他一把放下汤勺,握住那只手,侧头避开摸索到嘴角的气息。
裴南泽鼓着腮帮仰头看了会,咕咚一口咽下:“饱了?”
“差不多吧。”江知眠垂眸对视:“只是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要同裴二公子探讨一下。”
他想说此次夺的事,谁知裴南泽诡异安静片刻,低头向下望去。
再抬起头时,眼底闪烁着危险的暗光。
江知眠:“……”
江知眠无语:“不是这个探讨。”
“我也没说话啊。”裴南泽委屈,活像被人污蔑的清白之人:“江大人这般心虚,莫不是想到了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