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枳聿空出心思,他揉着姜颂禾的头:“怎么,你感兴趣?”
“嗯。”姜颂禾应着声。
“但我就不告诉你,”顾枳聿拖长语调故意逗她道,“你忘记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是怎么坑我的了吗?”
姜颂禾合着下巴瞅他。
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刚见面的事儿,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他怎么还记得?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顾枳聿道,“我有说错吗?”
“再扁嘴?再扁嘴,你都要变成鸭嘴兽了。”顾枳聿胳膊叠在桌子上调侃道。
“别逗她了,这个小鬼记仇得很,当心她突然坑你一把。”早就看透姜颂禾的姜酩野道。
顾枳聿摆着鬼脸,逗小孩般故意在姜颂禾面前晃了晃脑袋。
姜酩野敲了敲自己面前的不锈钢饭盒,催促道:“你赶紧说吧,哪有时间陪你磨磨唧唧。”
顾枳聿如同说书般,抑扬顿挫道:“我今天和我们局里的小袁着重走访了一下死者寇昇的家,他们家住在城南的玉田村,这个村子不大,约摸着有几十户。”
“寇昇家住在村头第二排,第三户,与嫌疑人钱松柏是仅有一家之隔的邻居。”
“据村里人所说,这个寇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地痞流氓。十五六岁的时候,就配合着大年级的学生,把自己班里的同学打得头破血流。”
“他初中辍学,后面一直没有工作,整日除了在村头坐着无所事事,就是回家躺着睡觉。”
顾枳聿长叹一口气,说:“农活是不干的,家里的家务是不分担的,酒钱是一拳一拳打他爸妈打出来的。”
顾枳聿道:“就这样,他们爸妈还到处在村里说他懂事、听话、有担当呢。”
顾枳聿话到一半,气不打一处来,他停住叙述,直接发表起了自己的意见,他说:“照我说,寇昇身上这堆坏毛病就是他爸妈惯出来的。要是在寇昇年纪小些的时候,他们对他严厉些,也不至于成年后活得这么畜生。”
“现在想让他改,简直难如登天。”
姜颂禾托着腮,道:“他爸妈那是想给他们的儿子营造个好形象,然后骗个女人回家给他们生孩子呢。”
90年代时候,信息不发达,人们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村口村尾唠嗑。
要是被那群人盯上,不讨论出个家破人亡,她们基本不会停嘴。
甚至就算人死了,她们还会嘴一句说人家命不好。
当然,事情都有两面性*。
在她们的讨论下,有的人身败名裂,有的人却能博得个好名声。
这就得看传播“情报”的人,说些什么话了。
像寇昇爸妈这样,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好的说成坏的,把懒得说成勤快的,处处把寇昇打造成勤奋肯干的主儿,可不就是想把自己儿子的名声打出去,以后方便找个媳妇嘛。
“自己不好好规束自己的儿子,反倒想着结婚以后,有个女人回家管着就好了,”姜颂禾道,“怎么?还真觉得女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菩萨也救不了懒猪啊。”
“哎!禾禾,怎么说话呢。”姜万湫制止了句。
姜颂禾努努嘴没有说话。
“你懂得还真不少,”姜酩野感叹了句,“人小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