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泽听着同窗的感慨,面上到底浮起一层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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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慢慢驶入怀远坊的时候,云英便提着东西从车上下来,让车夫先回去了。
靳昭的宅子不是从前城阳侯府那样高门大户的大宅院,门前自没有专门修筑的一条宽阔道路供马车来往行驶。
他那两个相邻的小院子外,是勉强才能容两辆马车并行的窄路,此刻正是坊间百姓进出的时候,马车驶进去多少有些困难。
上回因还不认得路,才由靳昭带着乘马车入内,这回认得了,便干脆自己走进去,横竖那院子离外街不远,不过进去两个路口便到了。
她循着记忆,正经过一条极窄的小巷子口,眼见没几步就要到了,却被一只忽然出现的手一把抓住,拽进那条窄小的巷子里。
那人动作极快,力道不小,却很有分寸,牢牢握住她手腕的同时,没有弄疼她一点,一进巷子里,又立刻放开,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是我。”
巷子太窄,两边的墙亦砌得高,巷口还挂着大片稍有泛黄的常春藤,挡住大半光线,云英的双眼骤然由明至暗,有些适应不过来,抬头间茫茫然一片,仅能瞧见一双幽蓝有神的眼睛,正炯炯望着自己。
她呆了呆,等视线逐渐清晰,终于看到靳昭那张熟悉的脸庞。
“你果然回来了!”
说着,顾不上手中还提着小包袱,便一下上前一步,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在她靠过来的时候,靳昭便已顺势张开双臂,一面接过她手中的小包袱,一面将她整个搂住。
近一月不见,云英觉得他仿佛有些变了,也不知是身上的气息变得更沉着,还是面上的轮廓显得更深邃了。
她感到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心中一动,想起外头也没瞧见他的马儿,正要问他是不是才从家中来,一抬头却被他直接吻住。
和从前的内敛克制不同,这一次,他半点没有压抑,将藏了近一个月的热情一下倾注出来。
他的浑身都是滚烫的,像刚刚才从炉中取出来的铁块,赤红灼人,一丢进水里便滋滋地响,带出腾腾水汽,连带着原本平静的水也跟着逐渐沸腾。
云英感到自己被他带来的热度一下点燃了,自由的双手已经摸索在他的胸膛间,轻轻扯着他的衣襟。
靳昭一点也忍不住,咬着她的下巴,托在她背后的手掌越发用力,好像要将她整个揉进骨血里去一般。
秋日的襦裙比先前的厚些,揉搓起来也更有令人燥热的感觉,隐约间,云英觉得胸口的暗扣已有要被蹭开的趋势,有些紧张地轻颤,想要将他推开,提醒他别太过分,可双腿实在发软,半点支撑不住身子,唯有用双手牢牢攀在他的胸膛间,才能勉强站稳。
好在靳昭还没完全失去理智。
巷口被常春藤遮住的墙边,有一道不起眼的角门,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将门推开,带着她一步步进去,一转身将她压在门上,托在她后的那只手挪了下,将角门闩好。
“这是哪儿?”云英迷迷糊糊地问。
她已被吻得脑袋发懵,却还依稀记得这儿离靳昭的家还有几步才到。
靳昭已摸到那处暗扣,凭着记忆解开,此刻正瞧得眼红耳热,口干舌燥。方才回来后,急着匆匆沐浴换了身衣裳,似乎忘了多饮几口水。
“新置的院子。”
他如实回答,不等她抬头好好打量,一把将她抱起来,如抱孩子似的,搂在她的腰下,让她缠住自己,朝着院子深处行去。
云英这才模糊注意到这似乎是间二进院,比他原本的那两间一进院子宽敞考究一些。
只是没容她看分明,人已被他七弯八绕地带进最近一间厢房里,压在榻上动弹不得。
她看得懂他那双深邃眼睛里的意味,脸红心颤的同时,努力挺起身,朝他靠近,红唇张张合合,吐出令自己羞怯又兴奋的话语。
“奴还要去瞧阿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