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玲乐的清净,城里安稳下来就好。
又过了十来天,流民们慢慢散了,听说是村子都被抢了回来。
杜玲准备再去拜访一下董兴修。这近一个月的功夫,屏州的五千人马都待在军营里发霉,之前说金国有异动,但这看着好似并没有什么异常。
马上要过年了,将士们都想回去,陶千户来提了好几次,杜玲便准备跟董兴修提一提。
她带着人过来,粮草只够来回路程,这在辽州多待一日,辽州军营便多出五千人的口粮,若杜玲是董兴修,在用不着人的情况下,不会把人继续留着。
但没想到的是,金国的消息比她到的更早。
军营里紧急调派了五千兵马,前往辽州三百里外的边防线。
这是陶千户传给杜玲的消息。
斥候来报,金国那边集了一万人马,正往边防线来。
“弟兄们都做好了准备,若是上头召集,第一时间便能上场。”
陶千户说道,眼睛里满是坚毅。
他是随着关成业从北疆走出去的,对金国厌恶至极。
“你在弟兄们里头说得上话,若是上头有令,叫大家伙儿务必听令,大敌当前,不得出乱子。”
杜玲沉声道。
若安顺调了这五千屏州军来用,定不会叫自己上阵,她担心将士们会有不满。
陶千户明白她的意思,通州一战,屏州军上下都对杜玲服服帖帖的,本来进城那会儿安顺给的下马威就已经让弟兄们心有不满了,若是不安排杜玲上阵,又出些什么怪招,定会出些乱子。
关将军如今在朝表面风光,那里却是如履薄冰,跟着他的老人们对此心知肚明。
杜大人是关将军的亲徒,很多时候便代表了将军,若这时出了乱子,影响的只会是屏州军的形象与关将军的颜面。
“属下明白,大人放心。”
陶千户做事稳妥,是关成业特意挑了给杜玲的,杜玲自然放心。
陶千户走后,杜玲坐在院子里思索。
一万人马不是小数,虽不至于直接攻上门来,却也是一个充满攻击性的信号。
每逢寒冬,金国都会有所异动,但这异动一般就是前段日子那样,时不时来袭扰村镇。
一万人,作为袭扰的队伍太过惹眼,且不该到边线来。若是要剑指大周,一万人又太少,成不了什么气候。
再过几日和亲的队伍便要从寿康出发,这时候派兵,到底所图何为?
北疆边线。
安顺正听着属下汇报五十里外金军的动向。
前几日被董兴修敲打了一番,安顺心里十分不满,他知道这中间有杜玲的影子,但董兴修明言不许他再闹幺蛾子。
“皇帝都夸的人,你非要对着干,是嫌自己官位太高,想早些养老?”
安顺不算一个很会揣摩圣意的人,他想着一个女人竟能同自己平起平坐,心里自然不痛快。他不痛快,那别人也别想痛快。
那通州军还没个章程,朝里大把人眼馋,他家妹子在宫里正受宠,他有心够一够,自然不想有人来分他的军功。
只要今年平稳的过去,开春晋升定有他安顺的名字。
但安顺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除了有个争气的妹妹外,靠的便是听得进话。既然董兴修提点了他,那他便老实的待着,不去管什么杜玲夏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