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未来的称号是“暗杀王”,虽然这个“暗杀”是“把所有人都噶了就没有人知道是我杀的”的暗杀,但是魏尔伦本身并不是什么纯种的笨蛋。
他只是脑回路和常人不太一样。
而之前发生那种“父辞子笑”的惨剧,本质也是沟通的问题。
而现在他站在这个小巷子里,却很大程度是因为——他没有思路了。
离开了母亲抚育的幼鸟终究会长大,亦或者就这样被端上餐桌,成为一道任人品尝取用的饭菜。
自出了实验室都由搭档带着生活的男人虽然不是什么幼鸟,但实则差之不多。
德莉莎小姐的失踪不是什么天衣无缝的事故。
但也不至于是什么庸人可窥的平面图。
他横在小巷之中,矜贵的衣襟并未沾染巷墙一分,努力地思考如何找到德莉莎小姐,或者干脆摆烂跑路不干了。
再怎么,还能饿死他一个超越者不成。
寻找德丽莎小姐不是什么简单的差事,实际上在这个差事派在在魏尔伦的头上的时候,远在巴黎的阿贝都斯(法异能局名称)局长泰奥菲尔·戈蒂耶早已经断定了结局。
但刚刚出来的副局长夏尔·波德莱尔并不想见到魏尔伦这个逆徒,才选择了一个已经有了结果的差事,来打发魏尔伦。
“保罗那家伙,没个一年半载的根本回不回来。”同为阿贝都斯副局长的维克多·雨果照着镜子搭理着自己的粉红自来卷,还顺便阻止了波德莱尔出行殴打逆徒的行为。
把魏尔伦打死,只能让法国当局少了一个可用的超越者战斗力,但也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
无论战时还是非战时,超越者都是一种虽然很容易伤到自己,但不能不拥有的战略物资。
在当局眼里,拥有控制开关且存在量产可能的保罗·魏尔伦比阿尔蒂尔·兰波更适合作为一个可供使用的工具。
重点是已经失去了阿尔蒂尔·兰波,就不能再多失去一个保罗·魏尔伦了,当局很擅长“及时止损”。
总该把昂贵的“消耗品”控制在可接受的“损耗”之内。
虽然很遗憾,但失去了总是拦着一些东西的兰波,魏尔伦这个兵器也算是可以完全地使用了。
当然,这种完全和使用寿命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那又怎么样?
高管们不在乎。
这个维克多·雨果知道,泰奥菲尔·戈蒂耶知道,夏尔·波德莱尔知道,而保罗·魏尔伦本人自然也不例外。
“魏尔伦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你应该知道这样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维克多。”被阻拦的波德莱尔神情忿忿,“那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换掉的剃须刀刃,那是一把锋利的、开了刃的双面刃、一个炸弹开关不在我们手里的定时炸弹。”
夏尔·波德莱尔陈述着,白的有些发蓝的短发有些刺棱,如他本人年轻时候一样桀骜,他神情中带着冷酷,这份冷酷压下了眸子底的不忍,“从最开始,要么让他彻彻底底的是个人,要么干脆的使用这把武器。”
“夏尔,但往事不能重溯。”维克多·雨果语气平淡,若无其事地打理着自己头上的小卷毛,“小保罗从最开始和一把本应该作为刀的家伙互换名字的那一刻就该知道,这把刀是双刃的,伤人也可能伤己。”虽然,雨果也不知道一个只有代号的家伙哪来的名字可以换。
“而且,小保罗现在,恐怕没死。”雨果放下手中的小镜子,“但是我们没法去那个小国。”
“……虽然那位不在意自己养的狗,但暂时地来说,我也不太想被阿加莎那个疯娘们从钟塔侍从撵到凯旋门,然后给歌德那些家伙徒增笑料。”
“最起码我们还不能把‘协议’当擦屁股纸……”泰奥菲尔·戈蒂耶叹了一口气。
“……该死的‘协议’!”波德莱尔一阵默然,只能咒骂着。
“到时候让魏尔伦去吧。”雨果安抚地看着自家老友,“相信我,夏国有句古话‘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去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是老实地在家里养老吧。”
他神情轻松,浑然不觉得自己自称老骨头是否违和。
“就这样吧,时间证明过,你总是对的,维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