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死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死了,家里的猫会很难过。”
“你家还养猫?”
“嗯。”
“很贵吗?”
“不贵,捡回来的。”
“那它听话吗?”
闻言,柏泽岸故作思考,想了许久,才说:“其实一点都不乖,更不要说听话了。特别是刚把他捡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伤,还很凶,需要时刻看着他、照顾他、好好爱他。”
“后来他变得很健康,又特别喜欢捣乱,如果做得过分了,我也会生气,会狠狠揉他的脑袋,再拎起尾巴警告两句,这时候他才会暂时收起满身的反骨和坏点子,乖乖地让人撸上一把毛。”
温晗张了张嘴:“那你就没有想过换一只?”
“不换,”柏泽岸坚定回答:“我就是为他来的,他是我的,而且他很可爱。”
“可爱?”
“嗯。”
柏泽岸想起曾经,自己还不能长久地保持人形,只能趴在他的枕头边,从堆满半个枕头的小爱心里扒拉出一个,抱着睡觉。
可温晗睡觉的时候并不老实,常常把自己扇落,或是落下枕头,或是直接掉下床去,然后在对方多次将自己捞回来时乱糟糟地清醒。
每每这时,乖乖的神情便会格外微妙。
有些发愣,有些疑惑,更多的便是一种不敢直视的心虚。
往后自己便学聪明了,在床头织了个小小的吊床,每天晚上将人哄睡着后便爬上去。
“哦。”温晗蔫蔫开口:“你的猫还挺幸福的。”
“那你想去看看吗?我最近给他织了个新的窝,装饰了很多好看的、亮晶晶的石头,他一定会喜欢。”
“在哪儿?”
“当然是我家。”
“好啊。”
温晗开口,仰头望向他,笑吟吟的,不带任何杂念,又很快敛下了目光。
他喜欢这处“巢穴”。
他们安静了下来,相互依偎着取暖。
外边的风声基本难以分辨,只剩下了极其沉重的脚步声,在某个瞬间无比接近他们,甚至可以听见“它”的呼吸声。
并不连贯,像鼓风机似的,骇人又惊悚。
他们等待许久,柏泽岸却像是在分辨什么,神情格外专注。
温晗也侧耳听去,被暴风雪掩盖的声音其实很嘈杂,除去脚步声,他似乎还听见了其他的动静。
“不止一只?”
“嗯,一共十三只,八只大的,五只小的。”
“而且很奇怪,它们在做什么?”
“示威。”
柏泽岸补充道:“或者说训话?嗯还是示威更合适一些,它们好像有自己的阶级秩序。”
而且很粗暴,很野蛮。
“秩序?”温晗低头,“这外边游荡的东西,和翻进庄园的那种好像不一样。”
“嗯,是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