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眠没应声。
谈盈转了视线看向她,问道:“眠眠,我们该怎么把卫师兄带回去?”
放眼望去,此时此地唯有他们三人,想是岑友望提前嘱咐过下人莫要前来打扰。
辛眠想了想:“谈盈,辛苦你跑一趟去请岑家家主过来,毕竟是在岑家地盘,无论发生什么都应当知会一声。”
“对,是该知会岑家,还是你想得周全。”
谈盈说着连连点头,站起来一溜烟儿跑远了。
等她的背影远去,辛眠的视线又落回卫栖山面上,微扬的嘴角迅速拉直,
“别装了。”她嗓音发凉。
谈盈也不在,湖面空旷,没了旁的人声,这声音听在卫栖山耳中更是突出,勉强压下去一些的燥热重又涌上喉头,闯过他死咬的牙关,泄出一声轻喘。
身子僵硬一瞬,随即难以自抑地发起颤。
辛眠亦是愣怔片刻。
他这是在……
干什么?
那声喘听来不是因着疼痛。他的痛喘辛眠早已听过很多很多遍,可是刚刚那个,却诡异地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里面夹杂着太多情。欲的气息。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指尖触及卫栖山脖颈的瞬间,他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一样挣扎、跳动,张开了嘴巴大口呼吸。
啊。
怎么突然这样。
辛眠不是很明白,于是问他:“卫栖山,你在想什么呢?”
卫栖山挡着脸,一言不发。
“是因为我刚刚碰了你吗?”
辛眠想起在水下的时候,她要拽他,眼皮倏地跳了一跳,就瞥见卫栖山用那种潮湿黏腻的目光盯着她,犹如水下常年不见光的地方生出的绿苔,沾到身上总是滑腻腻的。
不是吧。
被她恶作剧般按进水里,这人非但不觉得丢脸,反而还期待着她的触碰,仅仅是拉了拉他的手,就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辛眠猛然站起。
“卫栖山,你
要不要这么恶心?”
她皱眉,抬脚在他肩膀上踢了一下,卫栖山的身子便软趴趴地翻过去,仰面躺在石台上。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他猛地起身。
刚起一半,辛眠踩住了他的肩,脚下一点点加力,将他又踩得躺了回去。
卫栖山的头发全粘在脸上,眼底是无法遮掩的难堪,难堪到两眼发红,压低声音求她:“让我走,让我走,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我真的……”
语无伦次,声嘶力竭,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拼命隐藏的丑陋让辛眠看见,他心中害怕不安极了,偏偏身体又不听使唤,哪怕是隔着衣料和长靴的触碰,只要看见辛眠的脸,听见她的声音,他都觉得下一刻就会失控。
“等一下噢。”
辛眠垂眸扫着他,不安分的脚尖缓缓挪移,从肩膀滑到了锁骨,又顺着胸膛向下,力道极轻,如同在他身上挠着痒痒,勾起他越来越多、越来越满溢的欲念,然后骤停。
卫栖山瞪大了眼,仰起脖颈难耐地大口喘息,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辛眠这才抿起唇,笑:“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和发。情的野兽没什么区别。”
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心知是谈盈带着岑友望过来了,她收回脚,语气里带着嘲弄,“自己看不到也没关系,那就让你的友人仔细看看吧。”
说罢,她去迎了谈盈,拉着她先回了东苑。
耳畔隐约听见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