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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释疑云(第1页)

雪花袅袅地飘在空中,小厮挑着一盏油纸灯笼走在前面,昏黄的光晕在雪地上晃出细碎的亮斑。

杨灿与李府家仆一左一右地架着李有才,这位仁兄酒气熏天,不出所料地,又喝多了。

潘小晚裹着裘衣,领口的绒。。。

西山殡仪馆第七冷藏库的铁门在凌晨四点被悄然打开,寒气如雾般涌出,裹挟着金属与消毒水混合的气息。阿启戴着口罩和手套,手中提着一盏小型探照灯,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周念与林昭紧随其后,三人皆未穿任何标识性衣物,只在衣领内侧别了微型录音设备。沈兰留在馆外接应,程砚秋则已联络国际观察团待命,一旦发现确凿证据,立即启动全球通报机制。

K-037号骨灰盒位于最深处一排,编号锈迹斑斑,却被人刻意擦拭过。阿启取出编号卡对照系统记录:死者名为“陈国栋”,五十八岁,死因“突发心梗”,火化手续由某市级医院代办,无家属领取。一切看似寻常,唯独存放期限长达五年??远超一般无人认领骨灰三个月即行处理的规定。

他小心翼翼将骨灰盒捧出,置于操作台上。林昭用非破坏性扫描仪检测一圈,低声说:“夹层反应明显,在底部约两毫米处。”周念递上特制拆解工具。十分钟后,底板轻轻掀开,露出一个密封塑料袋,内有一本手写笔记、一张U盘,以及一枚老旧军功章,上面刻着“清源?忠诚卫士”。

回到安全屋已是清晨六点。窗外天色微明,城市尚未苏醒,而屋内灯火通明。程砚秋戴上白手套,先取出那枚军功章比对档案数据库。片刻后,她瞳孔微缩:“找到了。‘清源计划’内部表彰名单中有此人,代号‘守夜人’,负责记忆清除技术的实际操作培训,任职于西南某精神病研究所特别干预科。”

阿启翻开笔记第一页,字迹工整却略显颤抖,仿佛每写一笔都要对抗内心的恐惧:

>“我叫陆维舟,原为省医学院心理学助教,1964年调入‘静土工程’下属‘认知矫正组’,后转入‘清源计划’任执行主管。三十年来,我亲手主导或参与记忆干预三百二十七例,协助培训技术人员八十九人。我不为自己辩解,只求在死前说出真相。”

接下来的几十页,详尽记录了“记忆清洗”的完整流程:药物配方(以氯丙嗪为基础,加入大剂量苯妥英钠与未知致幻剂)、声光刺激模式(特定频率的低频音频配合闪烁红光诱发癫痫样状态)、语言重构话术(反复灌输“你记错了”“那是别人的事”“你要重新做人”),甚至包括如何识别“顽固记忆残留者”并实施二次强化。

更令人震骇的是,书中明确提到一项代号“归零行动”的秘密指令:“凡亲属持续申诉、子女追问历史者,可对其直系后代实施预防性干预,阻断记忆代际传递。”一名七岁女孩因追问父亲去向,竟被注射药物导致长期失语;一对双胞胎兄弟中,仅一人接受“矫正”,另一人作为对照组观察心理变化。

“这是反人类罪的确凿证据。”程砚秋声音发颤,“不仅涉及强迫失踪,还包括对未成年人的精神摧残、系统性人格摧毁。海牙法院若收到这份材料,足以立案调查。”

林昭插入U盘,内含三段视频资料与数百份电子文档。其中一段拍摄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地下实验室,画面昏暗,但清晰可见一名中年男子躺在电击椅上,额头贴满传感器。画外音是标准指令:“你现在想起的不是你父亲,是阶级敌人。你说一遍:我不认识他。”男子痛苦抽搐,最终喃喃重复:“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而监控日志显示,此人正是当年著名翻译家许慕Lang,其子后来赴美寻亲失败,终其一生不知父亲曾活着呼救。

“他们不只是让人忘记,”沈兰盯着屏幕,泪水滑落,“他们是把人变成空壳,再塞进一套假的记忆。”

阿启沉默良久,忽然问:“那个女儿……她说爸爸晚上喊别人名字。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执行者自己,是否也被动地接受了某种‘清洗’?”

没人回答。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并非无端猜测。许多“清源”成员晚年出现严重记忆混乱、身份错位、梦游自语现象。或许,在长期操纵他人记忆的过程中,他们的灵魂早已崩解。

当天下午,《众声录》团队召开紧急研判会。是否公开这份材料?如何确保来源可信又不暴露举报人身份?更重要的是??对方会不会已经察觉?

“我们必须发布。”周念坚决道,“这不是复仇,是阻止它再次发生。如果连这样的忏悔都不能唤醒世人,那我们真的活在一个彻底麻木的时代。”

“但要控制节奏。”林昭补充,“先放出U盘中的匿名片段,配上学术分析,伪装成‘民间研究发现’。等舆论发酵到一定程度,再逐步披露全貌。否则,一次引爆只会引来全面封杀。”

阿启点头同意。当晚,“口述史应急响应小组”联合三位独立学者,在境外平台发布题为《被抹除的记忆:中国特殊时期精神控制技术初探》的研究报告。文中引用部分“陆维舟笔记”内容,辅以医学文献比对,指出此类手段与纳粹德国、智利皮诺切特政权使用的酷刑高度相似。

文章迅速引发学界震动。哈佛大学东亚研究中心连夜组织研讨会;法国《世界报》刊发长文《当国家开始篡改大脑》;联合国特别报告员发表声明,要求中国政府就“历史上是否存在非法心理干预行为”作出回应。

国内反应依旧复杂。微博热搜一度出现“记忆清洗”关键词,随即被替换为娱乐八卦;豆瓣小组流传一份PDF版节选,标题改为《那些年我们丢失的真相》;更有网友自发整理“疑似症状清单”:

-家中长辈突然改口否认过去言论

-亲人去世多年却查不到死亡证明

-小时候常做同一个噩梦,醒来就被训斥“别瞎想”

一位江苏网友留言:“我妈总说我舅舅死于车祸,可我翻到一张旧信,写着‘他在劳改营咳血不止,医生不给治’。我去问,她愣了很久,突然抱住头说‘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那一刻,我觉得她像是被人按下了删除键。”

风波愈演愈烈之际,意外突至。正月十五元宵节当晚,广西分会传来消息:一位九十岁的苗族老妇愿意开口讲述往事,但她坚持必须“面对面”,且地点要在祖坟山上的祭坛。

团队派两名成员前往,结果次日凌晨失联。GPS定位最后停在一处废弃矿区,手机信号中断前传来模糊语音:“他们来了……穿黑衣服……没挂牌……快报警……”

阿启当即联系程砚秋寻求国际保护,同时派遣林昭带队的技术小组赶赴现场。三天后,他们在矿洞深处找到两人,已被捆绑数小时,所幸未受重伤。随身设备尽数损毁,唯有一支隐藏式录音笔幸存。

回放音频时,所有人背脊发凉。

老妇的声音苍老而坚定:“我知道你们是谁。我不是为了活命才躲了一辈子。我是为了记住。”

她说,她的丈夫是1957年被打成右派的小学教师,被捕后送往滇南某农场劳动改造。她曾徒步五百里去探监,带回一块石头,上面刻着丈夫偷偷写的五个字:“我还记得你。”

后来丈夫死了,官方通知说是“畏罪自杀”。但她不信。直到某夜,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人爬到她家门口,断断续续说:“你男人……没自杀……他们用电棍逼他承认反革命……他不肯……就活活打死了……我逃出来……你也快走……”

她连夜烧掉所有信件,带着孩子躲进深山。几十年间,她将丈夫的名字绣在女儿出嫁的嫁衣内衬里,将他的诗背成山歌传给孙辈,甚至教会孙子用芦苇杆在地上画那些再也找不到的字。

“你们现在做的事,”她在录音结尾说,“就是在挖坟。不是埋人的那种坟,是埋话的坟。我很怕,但我更怕你们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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