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上前扶住他:“是崔太医令诊的脉,绝对不会有误,说是已然三月有余了。”
“恭喜陛下!”不管心里怎么想,黑脸和白脸都得成道喜的红脸。
“善!赏锦缎二十匹,珍珠二十壶,百两黄金!”皇上哈哈大笑,随即往前走了几步,拍了拍明远侯的肩膀,“凌婕妤是爱卿之女,爱卿想必也是如同朕一样欣喜,朕也知你担忧,从今日起,侯府夫人便每旬可入宫三次罢,无需递牌子了,如此,你可有心安些?”
明远侯连忙跪倒在地:“臣叩谢陛下圣恩!”
“摆驾永宁宫!”皇上不管讨论了几天还没有结果的事儿了,挥挥手往后宫花园而去。
另外两位侯爷则各自心了装了事,从养心殿出去,连平日里的互相讽刺之语都省了,冷哼一声便分道扬镳。
盛昌侯是埋怨自家女儿和侄女的,她们比这凌清禾早入宫多少年,怎么就没给皇上生个一儿半女的?如今他有权有势,但凡有个皇子,别说是刚出生,就算是还在肚子里,他们都能联合礼部尚书将黑的说成白的,让这个儿子坐稳太子之位!
但是怎么就没有!他眯起眼睛,望了望天色,淡笑一声。
如果皇帝不给他们王家这个机会,那他也不介意让王家坐上那把龙椅!
安信侯也在埋怨,不过埋怨的是太后。几个月前太后突然通过安信侯夫人下了指令,让他们对付明远侯,明明之前都是和和气气的,为何要再招惹人家?
若是没有这些事情,或许他们杨家还能和凌家联手,先将王家给解决了。这样一来,再解决一个凌家,他们杨家不就稳坐钓鱼台了吗?
太后毕竟是女的,看不清局势,安信侯想。
远在寿康宫的太后若是知道他心里想的,估计会将他先打上四十大板,然后倒上猪油一把火给烧了!毕竟若非她,杨家现在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
就像宫里的事情传不出去,宫外的事情也传不进来,厚厚的朱红色宫墙隔绝了一切,偶有飘进来的消息,谢秋霜也会过滤几遍,只讲好的给凌清禾这个双身子的人听。
皇上只来坐了一阵就走了,他与凌清禾在寝殿内说话,谢秋霜便守在屋子外头和王公公叙旧。
“多谢王公公这些时日对永宁宫的照拂。”她欠身行礼。
王公公摆了摆手:“是你们善有善报,你瞧瞧,明远侯府与咱家有恩,你也曾免咱家一难,咱家只是衔草结环而已。”
谢秋霜还要说话,王公公却制止了她:“陛下除了赏这些锦缎珍珠以外,还准了侯夫人每周入宫每旬入宫三次,虽说不是随时能来,但这却是九嫔的待遇了,此番举动便会掀起风波,还望永宁宫能够接住这个富贵。”
“奴婢多谢公公指点。”谢秋霜咽下口中的话,连忙道谢。
王公公继续道:“以后若有需要联系陛下或者咱家的事情,就去找小周子罢,这也是陛下的意思。罢了,你们宫里的管事太监在哪,叫过来我瞧瞧。”
小金子不比谢秋霜,站定的时候腿脚发软、浑身发抖,谨听王公公的教诲。
王公公拿手中拂尘扫了扫他的肩膀,评价道:“就是胆子小了些。”
这便是认可了。
皇上走后,凌清禾便服下徐嬷嬷带来的养胎的方子,早早地歇息下了。
既然知道了侯夫人要来,谢秋霜就破天荒的与采荷换了守夜的活计,跑去找徐嬷嬷聊一聊锦秋的事儿。
“嬷嬷,这些时日,您觉得锦秋如何?”她依旧不喜欢绕弯子。
徐嬷嬷笑了笑:“人机灵,也学得进去,年纪也正合适,足足能陪到小主子到出宫立府。”
这是极高的评价,谢秋霜放下了心:“既然如此,那另一位宫女也该提上日程了。永宁宫里适龄的宫女我已经尽数看过,都不太行,可能得去内廷府再挑。只是内廷府龙蛇混杂,永宁宫又在特殊时刻,我想让您与我一同去瞧瞧。”
徐嬷嬷自无不可,点头应下之后话锋一转:“小主子住的宫殿可选好了?虽说时间还早,但能准备的都得准备上了,被褥、衣物都需要时间,香菱说之前的料子不好,打算用陛下新赐的锦缎重做几件。”
“这也是我来找您的第二个原因,”谢秋霜乐了,有现成的帮手,她完全没必要一个人摸着石头过河,“等小主子生下来,娘娘就该迁到主殿了。顶多在西配殿坐月子,故而这边只需要将偏殿收拾一番即可,主殿那边宫殿众多,我也没实地去过,等侯夫人来过之后,您便与我一同去看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