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们的高兴,跟县学里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偌大的县学里,已经没有多少学生在认真读书了。
学不会,考不上,又有什么用。
收拾收拾回家再请夫子吧。
此刻在听到农人们纵声高歌,恨不得堵住耳朵。
真是耽误他们用功。
李师爷的儿子李纹来县学的时候,脚步都顿了下。
里面都是十五,二十的少年,青年人,为什么这般死气沉沉啊。
十四岁的李纹觉得进了这里,人都要没精神了。
不过他也有些昏昏欲睡,别看他爹李师爷是秀才,但他真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所以来了安丘县之后,拖拖拉拉到现在,才愿意来县学读书。
等他进了学堂,不少人都看过来,明显知道他的来历。
“师爷的儿子,也来这里读书?”
“县令都不管的地方,还有心腹要来啊。”
这两句话说的怪声怪气,但跟着的教谕竟然也不斥责。
看样子整个县学,对纪大人都有很大意见。
一下学,这话立刻到纪楚耳朵里。
别问为什么告状!
谁让他爹就是县令大人心腹啊!
这段时间安丘县的变化,谁都看在眼里,若这话传到农户耳朵里,估计会跟县学的人直接开骂。
纪县令也是你们能说的?
纪楚算着前去州试学生的路程,对李师爷儿子道:“别跟他们起冲突,再等等。”
李纹跟他爹李师爷,性子更像他娘李娘子,稍稍有些跳脱,他立刻答是,又嘿嘿一笑:“四叔,您还有什么后招啊,能不能提前说说。”
“还不回去读书。”李师爷立刻赶人。
还攀关系喊四叔,真是没大没小。
这些日子,李师爷已经真心把纪县令称为大人,也真心敬佩他。
就安丘县这些事,换做他来,肯定不如纪楚的。
纪楚倒也不计较,笑着道:“等夏收之后就知道了。”
说着又问了最近的天气,眼看天逐渐炎热起来,距离夏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进入五月,日子一天赶一天似的。
放眼望去,金黄的麦子看的人眼晕又欣喜。
别说其他人了,纪楚没事都要往郊外看一看,等到时机成熟,便能进行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