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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魔宫,红石大门自身后重重闭阖,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响。
云慈迅速将抚在沧琰袖摆的手抽离开来,离他远了两步,再度恢复作往日那般寒若冰霜的神情,冷冷道:“方才为何要那般?”
不知是当真不懂、还是明知故问,沧琰一脸无辜地反问:“我方才哪样了?”
云慈淡淡瞥他一眼,抿了抿唇。
沧琰便也不再闹她,神色蓦然一肃:“若不如此,你待如何同他们解释,将我带回魔界之事?”
云慈眸色沉凝,依旧没有接话。
“此般虽说是略不体面了些,却是你我脱身最快的法子,”沧琰轻笑道,“否则,不知晓还需得浪费多少口舌。”
话落,他稍作停顿,适才继续道:“再者说,先前在清元宗,你做了我的随从。如今回到我们魔界,则换成我做你的仆侍。很公平的一件事,不是么。”
“仆侍?”云慈蹙颦,掀起眼眸瞥向他,“你方才可不是这般说的。”
闻她此言,沧琰先是怔了一瞬,随即略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哦?我倒是不甚明白,这‘仆侍’与‘宠侍’有什么分别吗?”
云慈原本以为他又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怒目嗔了他一眼。却蓦然对上一双巴巴望着她的懵懂的双眼,神色一滞。
抿了抿唇,良久才道:“你当真不知?”
沧琰甚是真诚地点点头:“‘宠侍’难道不是受主人宠爱一些的仆侍吗?”
云慈轻叹一声,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同他讲起,半晌只憋出来一句:“总之并不相同便是了。”
“……”
默了片刻,沧琰忽然轻笑一声:“罢了,我知晓了。不过这般种种,既是已然发生的事情,我们便也不必再为此多做纠结。”
难得他竟还讲起这般的大道理来,云慈面上掠过一抹诧然,却仍是神情不改。
沧琰眼眸一旋,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如今还是寻找混沌元石的其余碎块,尽快将其复原,你我也好换回各自的身体,更为要紧些。”
云慈深以为然。
不待沧琰继续说下去,便蓦然抬步行至于他的床榻边,兀自贴着床沿坐下。
沧琰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你这是……”
一语尚未说完整,沧琰的双眸便蓦然瞪大,满满皆写着不可置信。
只见云慈不及他多言,便兀自不加迟疑地俯下身,自榻下拖出三个沉甸甸的实木箱子来。
沧琰目瞪口呆,好半晌适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知道我珍藏多年的晶石,皆藏在这里面?”
云慈默了一瞬,随即淡淡答道:“起初方成为你时……略作收拾了一翻。”
沧琰撇了撇嘴,不满道:“你怎么可以这般……我都没有动你的东西!”
云慈挑眉:“我那一屋子的红绿绸带,莫不是自己将自己挂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