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个你死我活已经算是好的了。
只是跟另外两位妃子比,皇后对郑妃的厌恶那是放在台面上的。
而郑妃,虽不清楚皇后为何独独恨她入骨,但好在她也讨厌皇后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当今圣人不留恋后宫,傍身的儿子也不在身边养着。
后宫的日子无趣,她们没什么可争的。
平日里除了刻薄两句气气对方,也没别的事可做。
但眼下被皇后当成眼珠子的周元晋竟然伤着了,郑妃自然乐得看热闹。
最好摔出个好歹来,瘸腿破相奄奄一息……
让皇后一脉彻底与皇位无缘才好。
如此一来,除了没有母族撑腰的杨妃母子,还有谁能跟她的儿子争?
想到这儿,郑妃脸上笑意更深。
至于大娘……
她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周沛一。
不过公主而已,再如何受陛下宠爱,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周沛一眼睛微瞌,没有接茬。
她现在饿得慌,若是再睁眼看着福昌那肖似其弟的脸,她怕自己犯恶心。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众人不知等了多久,皇后这才姗姗来迟。
宫人恭谨地掀开帘子,只见皇后脸色阴沉地走进来。
几人起身行礼,皇后目不斜视地走到上首坐下,这才淡淡开口:“起来吧。”
殿内稍静,没人开口,因为没人想触皇后的霉头。
可惜福昌郡主进宫本就有事相求,不开口不行。
她只能上前笑着关心:“皇后娘娘,不知二殿下怎么样了?身子可还好?”
皇后接过宫人奉上的热茶轻嘬暖身,闻言冷淡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郡主有何高见?”
话音刚落,福昌郡主笑意一僵。
昨日的事她事后都听扈从说过了,岂能不知自己亲弟弟干的好事?
二皇子摔伤一事,皇后必然迁怒旁人,更别说被视为“罪魁祸首”的礼王世子。
好在她心里有数,进宫前就做好了准备。
“娘娘恕罪!”
“昨日宇哥儿也是一时糊涂,见那妓子身份低位,竟还妄图勾引二殿下……二殿下毕竟年幼,宇哥儿担心他被那贱籍女子引入歧途,这才想了出昏招。”
她起身拜倒,语气诚惶诚恐。
“宇哥儿知道好心办了坏事,自己不便入宫,这才急忙备了礼,催我今儿早早进宫来给娘娘和二殿下赔罪。”
周沛一心下冷哼,这福昌郡主倒是一张巧嘴……
冠冕堂皇!
长安谁不知道礼王世子就是个色胚,到她嘴里,竟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她抬眼瞥向皇后,后者神色不明,只冷冷地盯着福昌郡主。
周沛一姿态随意,反正与她无关,她乐得看戏。
谁料福昌郡主这时缓缓说道:“昨日勾引二殿下的贱妾,我已派人拿下,眼下就关在礼王府,任凭皇后娘娘处置。”
周沛一神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