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挣一两的银子,怎么给应红芳姑姑发月例啊?”谭千月有点尴尬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江宴。
江宴也傻眼了,如今家里还雇着两个干活的,虽说她这里的条件比那破烂的大院好了太多,可是月例银子都是讲好的光芳姑姑一个月就得半两银子呢,别说应红了。
江宴奶白柔和的小脸瞬间就红了,完了,忙一圈连家里下人的月例都不够,这这这……这要如何去解释。
“那空闲时候我再去想想办法,要不跟何惟她们去打猎。”想了想江宴觉得还是要出去挣钱。
谭千月眼眸含情看着有点局促的江宴,伸手抱抱她,在一旁偷笑。
“应红的月例不用给,等她成家时我自然会给她准备一份嫁妆。”
“至于芳姑姑那半两银子,我应该还有些小额的银票够用了,不许去打猎,你挣的银子养我一个人就够了。”谭千月手掌摸着江宴的脊背,她身形很好抱着很舒服。
当初给芳姑姑定下月例时,是按照从前的数额定下的,完全忘了如今挣银子难,再者谭千月除了身上的三万两银票,还藏着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她不缺银子。
江宴眼睛转了转,好了,这下真的吃软饭了。
谭千月将钱袋子稳妥地收起来,出去院里发现汤圆溜出去玩还没有回来。
次日,快要半人高的毛茸茸悄悄地回到家,嘴里还叼着一只野鸡去鸡笼前面绕了两圈,吓得两只母鸡撞在一起瑟瑟发抖。
谭千月出门便看到这一幕,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雪白密实的毛发在阳光下一抖一抖的,一双宝石般湛蓝的眼睛讨好地看着主人,好像知道自己夜不归宿是一件错事般不敢与谭千月对视。
“你又不是狐狸,怎的这么爱抓鸡。”谭千月伸手摸了摸她厚厚的毛发,汤圆将还在挣扎的野鸡扔到一边,用头去蹭谭千月的小腿。
汤圆是一匹长相秀气的雪狼,性子还有些可爱,谭千月很少训斥它,它才两个巴掌大小的时候日日躲在自己的怀里,小声呜咽。
它知道出去玩要躲开人群,虽然是头狼但谭千月总觉得它是个狗子,一点狼的血性都没有,整日就会吃了玩,撒娇黏人。
偶尔还会带来小惊喜,比如这个野鸡。
“好了,不要拱了。”在她脚边蹭的痒痒的,谭千月将它扒开。
午饭时,那只野鸡成了一道美食,江宴奖励了汤圆一只鸡腿后,直接做了道辣子鸡。
院子里开始有了绿色,韭菜,小葱,小白菜,都开始冒头绿油油一簇簇甚是喜人。
切碎的韭菜沫全部倒进搅拌好的鸡蛋液里,往小铁锅里滋溜一倒,菜籽油哗哗的响声带着香味飘在空中,新长出的韭菜格外鲜嫩,整个院子都是韭菜煎鸡蛋的香味。
应红掀开大锅,用铁铲将冒着热气的玉米饼子铲下来,装进竹编的小圆簸萁里,金黄色的玉米饼子各个带着嘎嘣脆的锅贴,一起散发着粮食的香味。
怕谭千月吃不惯,发面的时候江宴放了一半的白面,旁玉米饼子的口感更细腻,比普通的玉米饼子松软很多。
午饭时,一盘红彤彤辣子鸡,一盘韭菜煎鸡蛋,一碗鱼头鱼骨鱼丸汤,两菜一汤外加一盆玉米饼子。
芳姑姑母女三人在自己的屋子吃,八仙桌上只有主仆三人,净手后便开始吃饭。
用红干椒堆出来的辣子鸡香味霸道,是谭千月主仆从来没吃过的做法。
江宴挑了两块顺溜肉多的放进谭千月的碗里。
“看着好辣。”油亮的干椒段下面隐约藏着金黄色的鸡块,表皮微微酥脆焦黄。
“你尝尝,很好吃。”说着她自己也夹了一块慢慢啃着。
谭千月咬了一块,焦香麻辣的味道在口腔里爆开,葱姜蒜的味道发挥到了极致,口感外焦里嫩饱满弹牙,连骨头都带着香味,咸香麻辣的鸡肉咬上一口松软的玉米饼子刚刚好。
偶尔再喝上一口鱼汤,谭千月的饭量都涨了不少,韭菜煎鸡蛋也是美味,三人吃饭的时候连交谈的声音都少。
饭后,谭千月觉得江宴从前那些吃喝玩乐的行为也不是一点用没有,这不就做饭很好吃。
“阿宴,这鱼汤哪来的,前两日的鱼头还没坏吗?”
“哦,熬成鱼冻了,汤是拿鱼冻熬的,又快又方便。”江宴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胡说八道的精髓,实际是鱼头骨头都捞了出去。
江宴把所有的调料都放进一个厢房内,平时怕老鼠麻雀进去直接上锁,里面有什么别人也不知道。
午后,闲来无事江宴在院子里给大小姐安了一架秋千,坐在院子的地砖上就是一顿叮叮当当。
木头是她早就捡回家里的,墙角还种了几簇毛百合,橘红色的花朵看着很有生命力。
谭千月觉得赶集那日她们穿的浅紫色对襟短褐很有意思,打算再做一种颜色换着穿,抓了应红去将剩下的粗布抱去屋里,开始描样子,裁剪,对于这种缝缝补补的活她慢慢的越来越熟练。
一家人都忙着手里的活,小日子渐渐过的有滋有味。
田喜一家的日子却有些难过,这日她家大丫生病了吃不下喇嗓子的粗高粱,说是想吃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