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我们府里自己人。方才追刺客去了。”
来的正是追击刺客而去的忠福一行人。落地后,忠福从魏晋口中得知了自己主子的去处,二话不说扭头走去。
推开他主子所在的屋门,忠福脚步无声迈了进去。
“公子!”
郁明抬眸:“追到了吗?”
忠福抿唇摇头:“被左骁卫将军楚伯棠带着左骁卫先一步截下了,他活捉了几人,余下的全死了。”
郁明沉默片刻:“知道了,你去帮着李正,安置好王府侍卫的尸身。”
忠福领命退下,郁明起身往正院走去。
正院里,温姮服了安神汤后就昏昏沉沉睡下了,冯十一则披散着头发独坐在亭子里喝酒。
郁明进院后见到此景缓了缓脸色,扯出笑脸。
踏进亭子后,他走到她身侧轻声道:“天冷,娘子怎坐在此处。”
冯十一早就看到他来了,听他说话也不应,只低头瞥了瞥脚边的炭盆。
郁明了然,并未坐下。
“那我去换身衣,再来陪娘子。”
说是换衣,实则郁明也好好洗去了一身血腥。换上新衣再回到冯十一身侧时,他身上的皂角味随风飘到了冯十一的鼻尖。
他来了,冯十一没看他,也没开口说话,只是闷声喝着酒。
郁明见她如此,不由皱眉,随即握住了她的手。
“是不是哪伤到了?”
冯十一淡然抽回手,扭头:“
耍我好玩吗?”
冯十一语气虽淡然,但眼中的凌厉却丝毫没掩饰。郁明被她问得一愣:“娘子何意?”
冯十一抬手,摸上了他的肩头,摸到了那处伤口。
“你说你这伤是褚十三派来的人伤的。可褚十三的手下包括青衣阁里的人有多少能耐,我一清二楚。郁少将军此等身手,居然还能被他们伤成这样。想来,褚十三的手下还有青衣阁里的人,这一年内大有长进啊。”
陪着温姮回到主院后,冯十一脑中一直在回想着她方才见到的场景。她的夫君,真是舞得一手好剑法,行云流水间下手果决。那身手,那身法,比起她虽稍差点,但也算难得一见的高手。
而她,因为他病恹恹的模样,一直把他当成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殊不知,他藏着深着呢……
如此,冯十一再回想起先前因为维护他,担忧他而做下的种种行径,心底难免觉着自己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从而恼怒。
她眼下能心平气和与他对话,已是在冷风中反复冷静过的结果。
向来怕她动怒的男人,此刻听着她的质问,丝毫不慌,只垂着眼,轻声回道:
“那夜我被赵靖川逼着灌了一碗安神汤,杀手来时昏昏沉沉,这才被刺中了肩头。而我,也从未向娘子隐藏。我本是靖北军少将军,娘子以为,我是靠父兄才坐上这少将军的位置的吗?”
冯十一先前确实这么想过,毕竟他从未展露过这一面。
“赵靖川为什么给你灌安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