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样爱上萧临的,便会怎样爱上谢长风。
甚至更甚。
谢长风与她的对视仅持续了一瞬,便迅速收回目光,继续应对身下狂躁的烈马。
足足过了有一刻钟,烈马的体力消耗巨大,渐渐不支。
它反抗的力度慢慢在减弱,谢长风看准时机,猛地拉紧缰绳,一甩马鞭。
烈马口中发出一声嘶鸣,前蹄重重落地,甩了甩头,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挣扎,在谢长风的控制下,绕着马场奔跑起来。
一圈之后,谢长风这才翻身下马。
他额发间多了几滴汗水,有几缕发丝已贴在额角,骑装上也沾了尘土,却丝毫不显狼狈,反因他仪态有度而多了几抹不羁的风流。
场边顿时响起一片松气和赞叹之声。
德妃抚掌而笑:“谢大人果然好本领,怪道皇上对你赞不绝口!”
她瞧着,怕是等不到马铃薯试种成功,这年轻人就又要升官了。
谢长风拱手谦辞,略客气几句后,便告退离开。
他没再看冯书仪,目不斜视地离开,背影却有些仓促。
冯书仪本有些失落他视她如无物的举动,可看着他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又隐隐猜到了什么。
见德妃在拉着崔锦说笑,对马场里的马评头论足,她略坐了会儿,算着时间,假作更衣便离开了。
角落里的一处帐中,谢长风沐浴更衣后便踱步出门。
不妨目光中倏然多了一个青衣身影。
“谢大人。”冯书仪站在林外,笑眼盈盈地看着他,眉梢微挑,“你怎走得这样快?本还想与你说几句话,未想却叫人失望,竟只能来这里寻你。”
谢长风素来无惊的脸上罕见地浮出一抹赧色:“方才微臣身上狼狈,若再站在女眷面前,便有些失礼了。”
“是么?”
冯书仪面露惊诧,语气却微有失落:“我还以为。。。。。。你是怕在我面前失礼呢,原来我只是顺带么?”
“当然是因为你。”
谢长风说完,又笑了笑,脸色恢复以往的泰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男子又何尝不是?”
冯书仪唇边这才浮起一抹满意的笑。
马场这边虽防范不严,但也是人来人往之处,她没再多说,便匆匆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正见崔锦踱步走来,似乎是去更衣。
两人对上目光,瞬间都心知肚明——吕良娣准备动手了。
已经到这地步,冯书仪也不介意再多卖个好,便道:“西南侧的净房有些鼠蚁,还是妾身陪您一道去吧。”
有她这个人证,崔锦并非做戏的信服力便更足。
——青州最近不太平,吕良娣的兄长又恰巧有些本事,正值重用之际,若不抓个现行的把柄,只怕很难动吕奉仪。
崔锦含笑颔首:“那便多谢侧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