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午!”
师父的眼神狂热而疯癲,声音却压得极低,仿佛在说什么惊天秘密。
“此乃【九天十地擎世闢地无上至尊神王令】,你拿著!”
听到这个长得离谱,俗不可耐的名字,迟午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著手里这块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割手的破铁片,心中一阵无语。
师父却还在用一种神神秘秘的语气,一手指点江山的继续说著:
“有了它,你便天下无敌!”
“想当年,咱们裂云峰,咳咳……那可是天下第一大派!”
“咱们有底蕴!”
“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捅他个天窟窿,自有为师给你补著!”
迟午看著师父一边吹牛,一边还心虚地朝天上瞟了两眼的样子,这是怕吹牛被雷劈么?
晚萤在一旁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
“师兄,师父又开始说胡话了。”
迟午看著师父那双疯癲的眼睛,心中一软。
是啊,师父道基已毁,神智时清时不清。看到带回了肉,他这是。。。开心得犯糊涂了吧。
他没有拂逆师父的好意,將那块破铁片郑重地捧著,又轻轻放回师父手中,柔声道:
“师父,此等神物,还是您来保管,弟子修为低微,怕给弄丟了。”
师父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满意,隨后便將那“神王令”又小心翼翼地揣回怀里,嘴里嘟囔著“也好也好”。
很快师父就因为精力不济,被晚萤扶著回去,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迟午来到师父床前,看著他那因为道基损毁而衰败不堪的身体,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伸出手,按在师父的手腕上。
丹田內,那因为完成苍鷺执念,和吸收了陆师弟而变得充盈的生机,如潮水般涌入师父乾涸的体內。
师父的呼吸,渐渐平稳悠长,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血色。
做完这一切,迟午收回手,那种虚弱感又回来了。
他內视了一下自身,那股刚刚获得的磅礴生机,已经消耗了十之八九。
迟午苦笑自嘲道:
“又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的命了啊。”
得想办法彻底治好师父的身体才行,要不然这个无底洞多少生机都不够用。
当晚,他回到自己房间,心神沉入“问道台”,想看看事情的后续。
迟午这一看,赫然发现,整个“问道台”已经彻底引爆。
他首先看到的,是那条关於他自己赌局的神念,此刻正以赤金色的光芒高悬榜首,下方的“迴响”数量已经暴涨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炸裂!裂云峰迟午,已从蜃雾山谷安全返回!可有道友获利否?】
“就去个秘境,咋这么大动静?”
迟午心神沉入其中,最新的迴响正飞速刷新著:
【一丹穷三代:输了!我押他一个时辰內必死,这才多久就出来了?我的半颗辟穀丹啊】
【愿为赵家一贱妾:回来又如何?听说他扛著上百斤的生肉回来的,跟个凡俗屠夫一样,真是丟尽了我们悬照宗弟子的脸面!看看我们赵师兄,那才是仙人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