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形容她当时的感受,那是一种直击内心的恐惧和无助,她问了几遍有没有人,空荡荡的四壁只有她的哀嚎回荡。
陵墓冰冷,墓门沉重闭合,她指甲翻出血,也拿这扇门没有任何办法。待在里面不知时间流逝,只是随着愣神和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让她忽然觉得死也不错。
为什么是我活?
古遗那么多少年天才,为什么是她活?
这个问题她思考了很久,至今仍然得不到解答。
她们是个窥探天机的部族,从来天机不可外漏,也许冥冥中早有先辈知道古遗该有此大劫。
黛娘置身其中,不知岁月流转,只觉得很漫长,漫长的看着在棺材前站着的萧夺的人俑。
她起先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觉得眉眼熟悉,直到她无聊摩挲,陶土的外壁剥落,露出一点类似于人的构造出来,再结合长相和古遗有过的殉葬传说,黛娘知道他是谁了。
疯子。
萧夺就是个疯子。
清晰的意识到了这点之后,接下来是更难熬的时间,她痛苦发狂,用头撞地,看着人俑和陵墓觉得荒唐,记起那些死在她眼前的所有人,想敲碎萧夺,想躺在地上大笑或是大哭,她分不清而这一切,萧夺不知道,戚棠也不知道。
没有任何书信留给她,在死亡转生之间,她也被抛弃了。
养尊处优的小阁主懂什么?
她所受的苦根本只是红尘中一粒沙。
沉重地地门发出隆隆声响,一线光透进来
回忆戛然而止。
黛娘看着眼前人即使难过也不让人憎恶的脸,写满天真与无措,眼底纯真,浸润清泉,也许会凝结成寒冰。
说不准,她算测的本领从来不好。
你管不了这件事。黛娘说,你若阻我,我会杀了你。
虞洲眼眸已然泛冷,黛娘只是轻飘飘看了虞洲一眼,她不惧怕,甚至于有些轻蔑。
她站起身,伶仃一眼,极具风情的眉眼之下是瘦削如纸的身板。
你以为的那条路,未必不会发生,既然你心中天平已经失衡,你就没有资格再站在她身边。
她们之间有奇怪的气场,眼神对视似乎要烧起来你死我活的那种,讲的是她知她也知就戚棠不知的内容,戚棠被拦在气场之外,听得懵懂,看不真切。
这感觉很古怪。
明明
明明我才是站在她身边,离她最近的人。
这个想法春风拂柳似的,戚棠一怔,恍惚似的压下心底一圈圈涟漪,警惕地问:什么意思?
她的警惕密密麻麻扫射在场的所有人,总数三个,除她以外、包括虞洲在内的三人。
虞洲闻言不做声,眼底的冷意一点点褪了,落在戚棠面孔上带着连自己都说不出的深意她以为她不会怕戚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