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开口又撞上了,两个人又同时闭嘴。
戚棠有来有往道:你先说。
上次就是她先说的,何况她本来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倒算的清楚,虞洲没客套的推诿,道:怎么被人放在半路?
戚棠脸色变得黯然:讲了别人的伤心事,被赶下车了。
虞洲看不清她的表情,光听语气,就觉得她委屈。
不过即使戚棠将丢她的人骂上一路,虞洲也会觉得小阁主受了大委屈,露着尖牙骂骂咧咧也还是毛绒绒的爪子和柔柔软软的样子。
黛娘?
戚棠说:嗯。
喜欢她?
也许话里有虞洲自己也没意识到的试探,她想装的随意,握缰绳的手却爆了根青筋。
青白的手背忽然绞紧缰绳。
虞洲骑术惯来好,何况眼下马都还没撒开蹄子跑。
她眼睫垂下,目光聚在戚棠发髻上艳丽的桃花簪上,期盼些什么,连自己都没察觉。
不喜欢啊。戚棠说得毫无负担,但她确实
确实会勾起她的怜恤心。
确实什么?
确实叫我觉得可怜。
她诚恳得不行,语气听上去老实巴交。
这话没毛病,但是戚棠听见虞洲低低笑了一声,又哑又沙压抑在耳边。
戚棠疑心自己听错了,她思来想去她方才那句话毫无笑点,心道笑什么偏头往后仰脖子,头往后一撞结结实实撞到了。
砰的声音响在脑瓜子里。
戚棠轻轻诶呦了一声,手肘屈起相撞的侧方。
虞洲才真是被她撞得猝不及防。
戚棠摸摸脑壳,从后面看这举动有些天真烂漫,又傻得离谱
于是那道隐隐约约、似乎是听错的笑声又响了一遍。
戚棠确定了:你笑了?
虞洲说:嗯。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戚棠:
显而易见,虞洲根本不拿这个取笑当回事。
人在身后,聊天很不方便,戚棠习惯于面对面,老想偏过头去看她的脸,偏偏侧头也看不见多少。
没事,不能面对面也没事。
戚棠想。
她使小性子挥她虞洲在她身后,她就只能去拍她握缰绳的手背,啪的一声还挺清脆。
没用大力道,像是女孩子之间黏黏糊糊的撒娇。
虞洲明显怔了一下,连带着在心底萦绕的笑退的荡然无存像是猛然被什么撞了满怀,又听戚棠十分小气道:不许笑!你听到了没?
虞洲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