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忽然温情脉脉,有些长姐的风范,隐约看出来曾经有个妹妹的样子。
戚棠说:那我只想知道傀儡师的下落,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黛娘掀掀眼皮,看了戚棠一眼,眸光中有说不清的怜悯,那似乎是某些预见,古遗墓穴在邵安。
她不多说。
邵安和平镇,单听听就觉得隔很远。
戚棠问:为什么那么远?
因为那年扶春动荡,鬼魅妖物从四方之地的裂缝中窜出,大杀四方。黛娘那双眼珠子从上到下,以极其隐晦的角度打量着戚棠,说,修士都难以抵挡,更遑论我们部族都手无缚鸡之力,于是举族迁徙。
从扶春一路死到了邵安。
关键词在手无缚鸡之力上,戚棠闻言不太相信,看了眼那双曾经扼制住自己,将自己死死压在床上的属于手无缚鸡之力部族女子的手:
很显然,这个眼神,黛娘看懂了。
她们分明在谈论很严肃的话题,偏偏总被戚棠掰扯得不伦不类。
黛娘说:你破坏我氛围了!
戚棠:那抱歉喽,还要怎么样?
黛娘笑了一下:你还真是娇纵仍任性,不虚此言啊。
戚棠反驳:你年少轻狂时肯定比我更娇纵任性,你别否认,我可不信。
屋外听得有些困惑的虞洲:
夜幕上挂的月亮猫进了云层。
她们罕见的臭味相投起来,黛娘又柔柔依身上来,戚棠觉得躲开太怂了,反而直直与她对视:所以你们为什么会被灭族,而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距离拉的近,暧昧纠缠似的。
黛娘说:问人家伤心事,不好吧?
戚棠:
黛娘说:总之,我没死。阿萧死了。那似乎真叫她伤心了,黛娘倦怠的推开了戚棠,戚棠被推的一愣,见她又慢条斯理、懒懒怠怠的开口: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剩下的于你而言无关紧要,别追究了。
所以她是从墓里爬出来的,难怪说墓外。
戚棠分心串连了一下故事,哦了一声,旋即又拽住了黛娘的手:欸你别推我!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黛娘从冰冷的墓穴出来,最喜欢贴近温热的东西,在绸艳居这些年,也最爱欲拒还迎的勾当,眼下顺着她抓自己手腕的力量就将人扯到了床上,翻身覆上,姿势远比外人更亲密。
房间里扑腾出声响,床板发出碰撞的声音,虞洲忽然站起身,错开薄窗站,眼底动荡的月光一瞬冷如霜。
一回生,二回熟。被压住的戚棠隐约觉得再来一次绸艳居,说不定她就能够一把翻身了。
黛娘纤细的指尖抵在戚棠脸上。
女孩子之间摸个脸就摸个脸吧,戚棠想得开老是她被吓得一惊一乍多少有些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