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人不觉得不自在,被看的人明显感觉到耳廓发热,烧得她心慌。
她拿捏不准戚棠,偷偷偏回了几寸目光,好巧不巧刚能撞上眼。
一双干干净净的瞳孔,铺在眼底明静灵动的笑意。
她总是笑盈盈的,即使发完脾气后,稍微哄一哄,也总能笑起来。
她极爱笑。
虞洲没说话,戚棠笑眯眯继续道:只要你求求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她最后几个字都落得缠绵。
诚然这话裹挟着诱哄,像是披着华丽甜蜜外衣的糖,虞洲喉咙滚动,也只是鼻尖轻轻呼了口气。
安安静静。
戚棠等不到回应也不觉得有什么,虞洲这样的人求了才是奇怪。
她如今倒是一点都不怕虞洲了,还敢胆大包天的去捏了捏她通红的耳垂,只一下就松开。
虞洲耳垂猝然被碰,心底涟漪像是猛然落了一阵的骤雨,淅淅不停。
你不求,我就不说。
戚棠语气俏皮,她眼眸掠过虞洲稍放大的瞳孔,不屈不怂,还敢笑,笑得眉眼弯弯,在虞洲诧异的眼神下施施然起身,抱着书慢悠悠的走,走至门口回身:洲洲,晚上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近几日都是客栈里的餐食,戚棠腻了。
她情绪恢复的这样快,话题切换的如此自然,虞洲来不及反应,只是点了点头,这会儿功夫,戚棠已经推门出去了。
她似乎没等到虞洲回答,又心知肚明她会答应。
过道的风吹乱戚棠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将她裙摆吹开,荡出花瓣似的弧度。
戚棠回身阖上门,虞洲看着那张笑盈盈的脸自她眼前一寸寸消失。
门彻底阖上后,戚棠笑着的眼沉了下来,一贯笑着脸似忽然盖上了一层冷酷无情的面具,她面无表情的垂着眼,指尖拨动自己怀里的书页往屋里走,忽然发觉似乎并不难过。
提起那几夜、酒酒,甚至在心里想一下胡凭、灰奴,都并不难过。
只是心上像平原刮了一阵风,吹过的长草颤动。
她内心的感触仅仅如此而已。
戚棠陌生似的用指尖搭了搭自己的心口,那里心脏跳动,她蹙蹙眉,慢悠悠记起书上授的心法口诀。
唉。
她叹了口气。
到了夜里,戚棠欢欢喜喜去敲虞洲房门,出来个一身白衣、面如冰霜的姑娘。
戚棠不怵,暖暖笑了:洲洲,吃晚饭去呀。
戚棠没刻意叫林琅,路过林琅房间时,他自个儿窜出门来,耳朵灵敏得跟什么似的。
戚棠还记恨着白天的嘲笑,仰着脖子看比她高了一截的小师兄,用鼻孔看他,轻轻哼了一声。
林琅诧异:这么记仇?
戚棠说:对啊。超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