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尴尬的和面带无奈,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的虞洲对视几秒,然后捂着眼睛,自觉从虞洲膝盖上起来。
她仍是泪眼朦胧,一半是被呛的,还有一半大概是委屈。
戚棠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她养尊处优惯了,此刻想怪虞洲又不敢,只能委委屈屈的看着她。
戚棠觉得头疼,摸了摸额头,有些血痂结块,摸着硌手,戚棠又抠了抠,拨掉了痂,又重新开始出血。
戚棠觉得痛,手指黏腻,低头懵懵懂懂地看了眼收回的手指,都是血。
戚棠抬眼,茫然一脸:血?
虞洲点头:嗯。
我、我受伤了?!
小阁主尾音惊疑,要翘到天上去。
虞洲含笑:嗯。
戚棠可怜巴巴:不给我包扎一下吗?
虞洲见她要哭就后悔,心想早知道让她继续昏迷着算了,然后顺手解下缠在最外侧的素白腰带,准备如戚棠所愿,给她包扎。
戚棠又歪着头,干净吗?会不会感染?
可能真是娇惯着养大的,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还敢挑。
虞洲面无表情的笑了一下,说:不干净。然后反手把腰带丢进了火堆里,火登时烧的更烈了。
戚棠:
戚棠想,她脾气好差,她脾气怎么比我还差。
然后委屈地不敢说话。
戚棠没如预料中一般嚎啕大哭,只是又默默把眼泪忍了回去,憋的鼻尖通红,脸也红扑扑的,实在没忍住的几颗跟断线的珍珠似的掉了下来。
虞洲没说话,只是看着。
这件事情就是个小插曲,很快过去,戚棠额头的伤口也因为太冷而再次凝住。
涯底挺冷的,戚棠摸了摸自己身上冰冰凉、全湿的衣服,又很顺手去摸了摸虞洲身上的衣服。
虞洲往后躲的时候没躲过,也许并不是那么存心非要躲过,好在戚棠只是随手搭了两下,确定她们两个人都湿的一塌糊涂。
戚棠被冷的一直在吸鼻子,凑近火堆:好冷啊。
圆眼里闪着跃动的火光,瞳色黝黑又清透,盈盈蒙着一层水雾。
刚哭过。
虞洲没忍心看那双眼睛,觉得这姑娘还是昏迷着比较好。
戚棠紧紧抱着自己,她挺冷的,冷得全身都蜷缩,抱着膝盖团的像个球。
虞洲却没有如此,她依然肩平腰直,脊背也挺,好像一点都不冷的样子。
戚棠想问问。
而且涯底太安静了,只有虫鸣和潺潺流水声音,戚棠觉得心底发虚,那阵子的害怕还没缓过去,朝虞洲那边挪了挪。
虞洲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个人之间缩短的距离,朝小阁主弯唇:嗯?
狼狈至此也很漂亮,戚棠目光闪烁,不合时宜地想问问虞洲,她现在还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