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的声调。
戚棠垂着眼,恹恹的,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时辰仿佛这样长,而长令却一言不发,他如鲠在喉。
直到从窗外延伸进屋中的红线闪烁光华,而后崩的一声断裂。
杭道春。
戚棠起身推窗,那古朴的院落仍然华丽,亮起的灯笼层层叠叠,映照如同白日。
院落内,没有人的踪影。
雕栏玉砌,朱瓦白墙。
这好像忽然叫戚棠情绪波动。
戚棠掐诀,以近乎狠毒的姿态问长令时,长令仍然没有回过神,不能接受面软心善的小阁主如今变成了这样。
与其说是难以置信,不如说其中带点明眼难判的恼羞成怒。
她伶仃的指尖捏着他的性命,好像随手碾死一只蝼蚁一般。
过去还是如今,他在她面前,还是不值一提的卑小之辈。
长令道:小阁主!
他听上去颇震惊,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恨铁不成钢。
不知有无好意,总之有他私心在。戚棠能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妖或鬼,凡有七情六欲之辈皆不能免俗。
但倘若她在被诛的那一方,那她就不想懂了。
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又如何。
戚棠并不在乎,她只想问到自己想知道的,譬如:你告诉我,那座宅子,是什么存在?
长令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并不是戚棠想要听到的答案,这人不好好说,她便也不好好问。
你即使不知道,编也要编出点像样的来骗我。
她不知他真身,不知他修为与底气,却毫不畏惧。
我即便只剩一口气,也照样能杀死你。
不同的人,说话情态却像,长令细瘦的脖颈喉结轻动,戚棠才认真看了眼他的面容。
细长的眉与眼,半分窥不出他曾在扶春的模样。
数年已过,她早都记不得这人是何模样。
给你时间编,戚棠轻轻拍手,道,我要听个漂亮的、全头全尾的故事。